易……似乎不太劃算啊……”沈泰峰疑惑道。
“這不是交易,而是……約定!”
沈青鸞聞言再也抑制不住沖動,抬頭凝視這朝思暮想之人,目光盈盈,仿佛身在夢中。寫下那封訣別之信時的痛楚尚未揮去,此刻對方卻已出現自己眼前……
“約定?什么約定?”沈泰峰不明所以,忽然腰間被人狠掐了一下,吃痛之下,他看見常氏正怒瞪著自己。
“云公子遠道而來,怎么能讓人家一直站著呢?”
眼下有外人在場,她算是給足了自己丈夫面子,換作私下里,早就劈頭蓋臉數落一頓了。
“還什么約定?人家話都說這么清楚了,就你個大老粗聽不明白,看看人家多有風情,當年老娘怎么就被你騙到了呢?”她如是想到。
沈青鸞是她一手帶大的,看著她眼下這般模樣,她還如何想不明白?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云公子還未用飯吧?”她笑著問道。
“路上用了一些干糧……”
“一點干糧算什么數?我們正要舉行家宴,不如公子……”她向身后望了一眼。
“遠道而來,吃頓便飯吧……”沈千岳點頭道。
“如此,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沈千岳起身,一行人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沈青鸞刻意避過了云筠,雖然日思夜想,但此刻卻拘束得緊。
沈宅之中有一座獨立的小樓,專門為舉辦宴席而用,除大節外,沈家也會時常舉辦家宴,小輩自是最喜歡這樣的日子,就像沈雉風,即便已經束發,還是高興地像個孩子。沈千岳落座之后,他就急忙來到沈青鸞邊上,興奮道:“姐姐,我坐你旁邊!”
不想,他身子剛一彎下就被人提了起來,常氏怒視道:“沒規矩的小東西,坐到你哥哥那邊去。”
說完,她將云筠按在沈青鸞邊上,道:“云公子,你就坐這里吧。”
沈青鸞身子一抖,急忙低下頭去……
“有勞二夫人了……”
“云公子太見外了,你不嫌棄就叫我沈伯母吧。”
“沈伯母……”
沈青鸞的臉就快碰到桌子了,這頓飯她應該是吃不好了……
很快,下人陸續將酒菜端了上來。沈千岳舉杯道:“今日家宴,為泰峰和青鸞接風,大家不必拘束!”
云筠跟著眾人一飲而盡,他幾乎不喝酒,一時間仿佛有利刃從喉間劃過,一陣齜牙。
常氏見狀,急忙夾了菜到他碗中,笑道:“這青梅酒是自家釀的,粗糙得很,不知公子要來,飯菜也是胡亂弄的,真是慚愧……”
“哪里……”云筠看著一桌精致而豐盛的菜肴,急忙說道,“素聞江南靈氣養人,姑蘇主婦更是巧致無比,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就拿這青梅酒來說,需取初秋之時最好的青梅,經得三蒸三煮,火候差不得分毫,再輔以細膩的綿糖,用提前釀好的烈酒浸泡足足十月,方可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