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罷后,沖著長沛天一伸手,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倒是長沛天,見到那一身老道打扮的人如此行事,心中揣測莫不是哪處破舊道館逃出來的餓死鬼,不然為何如此市儈?
“既是小兒受驚,那自然不可不管。”
雖然心中不悅,但為了盡快趕到遙星府,長沛天也懶得與他計較,便答應了一聲:“還請先生先行移步至城主府,待我辦完事情回府后再親自致歉,有勞了。”
說罷后,長沛天揮了揮手便欲轉身坐回車內。
然而他才剛剛轉過身去,身后便又傳來了那老道的叫聲:“老道腿腳不便,此去城主府路途遙遠,實在吃力。不若城主大度些,以車馬載上老道一程如何?”
“大膽!城主車輦高貴非凡,豈是你這蓬頭垢面的小老兒能坐上的?”
此次未等長沛天出聲,那駕車的士兵便先忍不住怒氣出口,沖了那老道一句,顯然也是被氣到了。
而那老道卻似不曾看到、不曾聽到,依舊面掛微笑,站在原地不讓分寸。倒是他身后的那小道士,似是也看不慣自己師父這不要臉的德行,臉上始終帶著些鄙夷。
“欸,原以為一城之主可以以誠待人,不問貴賤,沒想到竟也是這般高高在上。”見到士兵如此相待,年長老道的臉上不見氣憤,只見黯然,伸手點了點長沛天道:“果然這天下為官者皆為逐利而來,我輩不幸啊。”
“你這老道休要胡說八道,不然……”
見老道如老賴一般不講道理,那駕車的士兵登時便著急了,抬腳便要下車去拿了此人。只是在他才剛轉身時,卻被一旁的長沛天攔下了。
“不得無禮。”
長沛天將他拉回馬車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他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老道人,笑笑道:“老先生說的在理,為官者本就為逐利。”
“哦?城主承認了?”老道聽罷一挑眉,眼中有些訝異:“這樣諱莫如深的話,城主居然如此輕松便說了出來,莫非是有恃無恐?”
一聽這話,先前還無比無賴的老道士不禁對長沛天刮目相看起來。但同時,他的心中也隱隱有了一絲擔憂。
“若我所猜不錯,老道長可是來自畫周?”
到了這樣的世道,長沛天也不管那么許多了,索性便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不再躲躲藏藏了。
如今禍亂將起,世道早就不平了。若非他與紅蓮達成了合作,這挽月城也不至于這樣慌亂。
可那又如何呢?每一個人都在為生活、為自己活下去,不擇手段有問題么?
當然沒有!若是連生存都不能滿足,揭竿而起都不會有問題。而長沛天便自認是為了生存而努力爭取的那一方,只是對比過去,他更堅決和明朗了。
因而當他再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再退讓!
“城主為何如此說?”
老道士收回指著長沛天的手指,笑了笑道。
“老道長知道原因。”長沛天一面說,一面轉身坐回車內:“若我多為贅述,不是讓老道長難堪了嗎?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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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那人也不想自己的面子被卷了吧?”
“走。”
說罷最后一句,長沛天放下簾子后只催促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駕車的士兵還未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只疑惑著轉頭看了看車內的長沛天,又看了看前方退到一旁的老道士,隨后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便駕著車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