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曾親眼見證易安詞天命歸藏,在她看來天道勝過一切。凡塵之人無論以何種法門逆天而行,終究都是徒勞,法則勝過一切。
若是天允許、地允許,那長生便不是難事。但自古有的傳說的開始,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她睜開眼,看著下方的巫僵若有所思。如今既不能分辨那人在何處,那便專注于巫僵,這恐怖若是久存在挽月,對自己的計劃會有巨大的影響。
“這一切,都交給你了。”
紅蓮捧起香爐,淡淡道。盡管此刻雨若天傾,但在其內的一縷爐香卻始終不滅,在雨中氤氳長明。
她不知那是小醫仙捻土而為香,亦不知是為她祈福。料想是紅蓮不知那小醫仙不會憎惡于她吧,易安詞的離去總歸是有紅蓮的影子,無論是傾顏公主,還是小羽兒,都不會選擇原諒她。
可小醫仙……終究是沾了一個【仙】字,所以會有些不同吧?
但那又有什么分別呢?紅蓮心里早就清楚。
傳聞青衣度世之時,以一株截柳沾因果之水而除禍,指引巫僵走向生死。但那截柳與因果之水皆為傳說,如今應是尋找不得,能依靠的僅有血脈余力。
而這一縷香是小醫仙所留,若是也能夠以此效仿青衣女子度世除禍,引導巫僵生死,那這禍端頃刻間便可除去。
可紅蓮又害怕小醫仙的血脈也存在因果,若是她此次沾上了她的輪回,那將來或許便與她又有糾葛了吧。
本以為是逃過一劫,誰知卻是輪回之劫!
“這輩子真是欠你的了。”她自嘲一笑,將那香爐重新收起,望向不遠處的殃境:“可他欠你的呢……”
不遠處的亂境中,弄月與青衣邊打邊退,拖緩巫僵前進的腳步,為百姓逃難爭取時間。但這一路打下來,他們的身上也有了不少的傷痕。那烏亮的刀光似無處不在,若織天的密網一般籠罩在兩人的頭頂,避無可避。
嗷吼~
日月相擊,如陰陽同在,共同對抗那遠古的魔禍,叮當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光芒四濺。
這若是在平日里,百姓們自然是對這神仙斗法的事情無比青睞。可如今是逃命,誰也沒有心思去看那劍芒閃爍、刀勁劈海。有的只是無盡的呼喊與慌亂,在巫僵張狂的刀下四散而去。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天又下雨了,不知是憐憫,還是惋惜,讓本就陰霾籠罩的挽月愈加凄涼起來。
紅蓮自高樓之上一躍而下,本想立刻便來到巫僵之處,以醫仙血脈指引巫僵度世而去,不再為患。
可當她躍身掠過一處樓臺時,赫然發覺在那窗楹之側有一人舉杯暢飲,其人面若冠玉,玉樹臨風,那一神水藍的衣衫若來自深海的王者一般,屹立世間。
她于窗外掠影而過,若煙雨流虹;他窗前邀雨共飲,似天海同酬。一剎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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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不經意的一瞥,便若驚鴻掠世時光影錯綜下的一眨,迷幻迷戀。
霄月王!
那是紅蓮第一眼之下的感覺,他不動如明王,卻詭笑如修羅,亦正亦邪,分不清善惡到底為何,一切的矛盾在他的身上都可重現,卻又不能界定。
第一個曾讓她有此感覺的,是夜哭雪。如今,是霄月王。有那么一瞬,這兩人的影子在紅蓮的腦中重疊,只是可惜那模糊的面容讓她否認了兩人是同一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