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不回答,只是干自己的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
“他聽不見的。”屋子走出一個小姑娘來,藍布碎花上衣,淡色褲子,千層底布鞋,一頭烏黑的長發編成兩根粗大的鞭子甩在腦后,手里拿著一個大茶壺,和幾個小碗。
涂斐看著她纖瘦的身材,不竟和王欣比較起來,兩人個頭相差無幾,這姑娘雖沒有更精致的臉龐,可臉頰的兩個小梨渦總是能讓人感到一陣好感來,一雙小眼睛圓滾滾的,黑精倒占了差不多一多半,配合上一彎俏皮的細眉,涂斐不由得想起一句歌詞來——路邊的野花,你不要踩。
見涂斐一直盯著自己看,小姑娘拿手在他眼前擺幾下,打趣道:“你這小哥真不害臊,老盯著我做什么,怕不是看上我了,哈哈哈。”
涂斐臉燙的通紅,忙催動內力,加速運轉,尷尬稍減,“姑娘,這里是圪僚溝嗎?”
“是啊,你不識字啊。”她指著布幌子,撇著嘴說到。
涂斐這才看到大大的茶字旁邊,有一行小字——圪僚溝鄉獨一家。
“那你知道去鄉政府怎么走嗎?”涂斐邊坐下邊問著。
“喏。”姑娘給他倒一杯茶,手指著山上的一個小黑點,“你要是想去,只能下午了,因為只有下午才有摩托上來。”
涂斐心里這個氣啊,之前那個拖拉機收了自己五塊錢,就把自己拉到山腳下扔下了,著實可恨。
好在這里還有個落腳的店,要不然荒郊野外的,還真不知道怎么辦,總不能腿著走上山去吧。
喝了兩口茶,又來了幾個路人,涂斐早認出來了,都是和自己一輛車的乘客,難怪他們都不坐那個拖拉機,敢情都知道內情,五塊錢十分鐘的路,他們眼里的涂斐儼然就是一個山炮。
小姑娘端出來幾碟子的點心,乘客們一分而盡,之后各自吸溜吸溜的喝著清茶,互相交談著什么。
涂斐也向小姑娘要了幾塊點心,小風吹著,慢慢品著,倒也愜意的很,全當打發時間了。
這時候,山上傳來“托托托”的響聲,在茶店門前停下來,一個青年朝著人群喊:“有進城的沒有,五塊了。”
涂斐鼻子都要氣歪了,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涂斐的錢是那么好騙的嗎,想了想朝他走了過去。
“兄弟,上山是不是還是五塊?”
那青年漂了他一眼,精芒一閃即逝,嘿嘿笑著說:“你不是已經在山上了嗎?”
“我要去鄉政府,多少錢走?”
“至少三十。”
“哄。”人群開始炸窩了,倒把小姑娘驚了出來。
“黑子,你不要欺負外來人,小心我告訴村主任。”
“和你有什么關系,小丫頭片子,這么刁蠻,小心嫁不出去。”
涂斐不等小姑娘回嘴,大聲吼道:“少磨嘰,給你五十,馬上送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