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卻分成好幾個小包間,幾人選了最大的一個包間,看似隨意的坐了,其實大有講究。
正中自然是官職最高的是李解放,左右各是涂斐和李月娥,李和平和石光明挨著他倆坐了。涂斐是這次酒席的由頭,自然應當照顧,否則怕是只能坐在末位。
石光明吩咐老板上了幾道硬菜,什么燉白條,泥捂雞,野豬燴,還有店里的特色一品豆腐。
除了一品豆腐外,都需要等一會才能上,老板端上幾盤野菜,花生米什么的,正中間就是一大盤的整塊豆腐。
酒自然少不了,原以為就是桌子上擺的一捆汾水王,等涂斐不經意踢到桌子下的兩個大塑料桶,這才連連嘖舌,這幾個人可比關晟能喝多了。
“涂主任,這豆腐張可是幾百年老店了,相傳這招牌,還是皇帝當年微服私訪的時候,親手題的,一會好好嘗嘗。”李月娥拿著幾個碗,分給幾人。
涂斐見石光明開瓶子往碗里倒酒,心說果然都是酒鬼,自己還以為這碗是讓自己乘菜用的。
倒好酒,開場白自然是李解放這個副鄉長來做:“王書記和鄉長不在,我就代表鄉政府給涂主任接個風,感謝上級派來精兵強將。”
幾個人自然都很捧場的鼓脹,等停下來后,李解放豪氣的舉著大碗,和之前的退休老頭判若兩人,大呼一聲:“干。”
涂斐等其他人都喝完,這才一口悶掉,心里暗驚,三個大男人也就罷了,李月娥居然也是一口見碗底,這都是些什么人。
卻見李月娥把碗扣在桌子上,嬌媚的說:“喝酒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就不來了。”
原來這圪僚溝喝酒有個規矩,女人第一杯,男人頭三杯是必須喝的,之后就看自己的量,不能喝了就把碗扣過來,別人自然不會再灌他。
果然,石光明嘿嘿笑著說:“李主任都說了,誰還敢炸刺,一會咱們吃豆腐。”
一句話引得所有人哄笑起來,李月娥則臭罵著他無恥,只有涂斐一臉懵逼的不知所謂,他哪里知道吃豆腐還有那個意思。
“我也嘗嘗豆腐。”涂斐學著李月娥的樣子想要把碗扣在桌子上,卻被一雙筷子擋住了。
只見李月娥紅著雙頰,柳眉飛挑的看著自己,涂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卻聽石光明已經大笑著說:“涂主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豆腐可不是誰想吃就能吃的,那還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否則就是耍流氓了,哈哈哈。”
李解放拿過涂斐的碗來,又倒滿,“涂主任,女人可以不喝,男人卻不行的。”
李月娥拿花生砸到石光明的光腦門上,罵道:“老娘愿意你管的著嗎,涂斐,事不過三,男過三,這是咱這的規矩。”
李月娥都這么說了,涂斐自然照辦,不等其他人動,仰脖子已經灌了下去。
看著涂斐連干兩碗,臉不紅心不跳,李月娥心里的石頭落下來了,也不再替他擔心了。
李解放向石光明看一眼,后者馬上會意,端起酒碗:“涂主任好酒量,我陪涂主任一碗。”
這話就有意思了,只有他一人陪喝,意味著其他兩人也會各自單獨敬酒,涂斐心里暗罵三人不開眼,媽的,這是準備車輪戰了,一對三,新來的就得被欺負嗎,碰到我算你們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