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斐真沒想到連老支書也這么看自己,他生性豁達,也懶得去解釋什么,關鍵也沒法說清楚,孤男寡女,同室而眠,相敬如賓,鬼才信呢。
“田叔,孩子怎么樣了?”涂斐想起田守來孫女受了驚嚇,隨口問道。
“能怎么樣,這娃是被嚇著了,鬧到半夜才睡著,讓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干的,我非把他爪子剁下來當下酒菜。”
徐偉霆嘿嘿一笑:“您大小也是個干部,不能動不動就刀啊斧的。再說,孩子沒受傷這就是最大的幸運。”
“幸運你個驢蛋,不是你家人你不心疼是吧,給老子滾。”
“你怎么還來勁了,要不是看你年紀大,我。。。”
“好了。”涂斐伸手在耳朵眼里扣嗦幾下,制止了無端的戰爭,“我想我知道是誰干的。”
田守來馬上把矛頭對準了涂斐:“快說,這個驢球貨是誰?”
涂斐咳嗽兩聲,才說:“那個,田叔,其實呢,我的意思是有點線索,咱們圪僚溝上山攬客的不都是摩托嗎,三輪就更不多了,只要從這方面打聽。。。”
“兄弟,你不是說好今天幫村民看病嗎,這樣,抓人的事我去處理,田支書留下配合你。”徐偉霆朝涂斐使個眼色,拍拍田守來的肩膀,“支書,涂主任醫術高超,你不是有老寒腿的毛病嗎,正好碰上了,好好看看吧。”
涂斐心里想的卻不是什么老寒腿,只想著把男人們著急好,手起針落,那工作就算大功告成了。
山上離太陽好像更近一點,涂斐深吸幾口難得的好空氣,倒比縣城西山的還更純凈一點。
紅彤彤的太陽把霧氣消弭于無形時,李愛民,馮驥才,劉小剛陸陸續續都起床了,端著大茶缸子一個個刷牙漱口好不熱鬧。
田桂花端著一個大鋁鍋,田寶柱則用竹條編的篦子弄來了一堆大白饅頭,上面還隔著兩個小碟子,里面是花花綠綠的小菜。
“來來來,各位干部都來吃點早飯,都是粗茶淡飯不要嫌棄啊。”田桂花把鍋放在院里磨盤上,拿著大勺往小碗里舀湯。
“桂花啊,你這雜糧粥我隔著老遠就聞到香味了。”李愛民樂呵呵的接過一碗粥來,他心情不錯,上曲村的工作很圓滿,等吃完飯就能向下一個村出發了。
涂斐給每個人分發饅頭,看著碟子里的小菜,倒是想起縣里的關晟了,他做的咸菜也很有特色,和寶柱有一拼。
街上突然傳來警笛聲,徐偉霆自外面跑進村委會,朝著抽旱煙的田守來喊:“快來看看,出事了。”
涂斐放下碗,隨著田守來一起走出去,馬上看到幾輛警車閃著警燈,料想是為屋里那位來的。
徐偉霆一看車牌是隔壁中原省的,頭有點大,自己沒有得到縣里的通知,這些人跨省來這個山村,肯定不會是平白無故。
涂斐也認出車牌來了,中原省和三晉其實就隔著這座崛圍山,涂斐之前從江黎黎那打聽過一些情況。
車上人看涂斐幾人出來,魚貫下車,每一個都穿著警服,肩膀上的有杠有花,為首的一個更是兩杠三花,這是正處級的級別了。
徐偉霆看著這群比自己級別高,年紀卻差一大截的年輕人,心里感概萬千,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為首的警察環視院子,眼睛掃過面包車時眼前一亮,朝著同樣警服的徐偉霆說:“面包車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