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祥不經意的拿起茶杯來,朝李愛民鼓勵式的晃晃,李愛民像是收到了指令的士兵,又接著放出了大招。
“這段時間,鄭副鄉長出外考察,我代理了紀委的工作,有人舉報鄉財政有大問題,漏洞百出,愛心中學工程問題也有材料匯總。”
董子健終于坐不住了,這李愛民是不是屬瘋狗的,之前的中學工程號稱幾百萬,可到了縣里也就兩百多萬,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反正截流的錢也是用在縣里,沒有私吞腰包。
董子健自問沒有什么把柄,可李愛民信誓旦旦的樣子,很明顯是有了什么發現,擺明了要用貪污把自己搞倒,沒那么容易。
“李副鄉長,”董子健心里著急,嘴上卻還是不緊不慢,“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出了問題要敢于承擔責任,紅口白牙,黨的干部,可不能為了撇開自己就隨口說瞎話。”
雖然他是鄉長,可這么嚴厲的話,對于一個比他級別低的副鄉長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其他常委都看呆了,針尖對麥芒,這是卯上了。
王慶祥笑著說:“子健同志不要激動嘛,咱們開會就是要暢所欲言,發表各自的觀點,我看愛民沒有任何攻擊個人的意思。”
董子健鼻子都快氣歪了,老奸巨猾說的就是這種人,要是沒有你書記的默許,他李愛民敢這么對自己放炮,打死都不信。
氣氛白熱化之時,會場大門被人一把推開,負責鄉里宣傳工作的干事牛大寶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開玩笑,常委會你一個小小干事敢這么闖進來,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可牛大寶接下來的話,讓眾人徹底忘掉責怪他的意圖——修復中學的工人被砸傷,一堵墻塌了。
董子健心拔涼拔涼的,重建工作自己負責,出了事鐵定跑不了,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就聽牛大寶又說出一個讓自己差點暈倒的話——縣電視臺來采訪的車已經在路上了。
“胡鬧,都這個時候了還填什么亂?”王慶祥胡子眉毛一起瞪起來。
牛大寶看著一群大佬,弱弱的問:“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王慶祥怒氣沖天的朝著董子健說:“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解決。”
董子健也火了,回到:“我的責任我當然會負責,不過有些人也要反省下自己了。”
眼看一二把手鬧到了明面上,人大主任趙明誠勸道:“這個時候不是談責任的時候,我看還是快點處理學校的事吧,沒傷亡就沒大問題的。”
董子健甩手離開,其他人跟隨王慶祥往樓下走,王慶祥看涂斐在樓道里品茶,心里一動,朝他走過去。
涂斐早看到董子健黑著臉離開,現在又看其他常委也沒一個好臉,知道出事了,主動問道:“書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涂斐啊,鄉中學倒了一堵墻,砸到了工人,縣里馬上會有采訪車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給我把這些記者攔住。”
他又轉身把牛大寶拉過來,推到涂斐跟前:“具體問題你問他,我聽說你酒量不錯,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涂斐被他拍兩下肩膀,云山霧罩的看著牛大寶,對方無奈的說:“涂主任,咱們怎么辦?”
涂斐苦笑到:“還能怎么辦,先攔住再說,走。”
很快剛才的金杯拉上涂斐兩人,朝著去往縣里的路上沖去,好在去縣里就是華山一條路,不用擔心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