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當歸貓著腰,像一只靈巧的花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潛行過去。他沒敢上樹,夜里樹上的毒物很多,在視野不好的情況下上樹很容易莫名其妙的暴斃。
隨著趙當歸逐漸接近,耳邊的呼喝聲變得清晰起來。“是人?”趙當歸皺了皺眉頭,在野外碰到生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有時比碰到野獸更加危險。部落之間經常會為掠奪人口和爭奪食物而大打出手,也會引來潛伏于密林中的野獸,給隊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意識到可能存在危險的趙當歸抽出了表面坑坑洼洼的隕刀,將刀柄的獸筋纏繞在手腕上后,持刀在手的少年底氣足了一些。他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一叢灌木后面,先用刀輕輕地掃了掃灌木,發現沒有動物棲息在里面后,側身鉆了進去。
黑夜中的密林霧氣更重,雖然隔著不到五十大步,卻只能看到幾條模糊的影子在戰斗。觀察了一陣的趙當歸決定要出手了。一是因為他發現對方只有一人和幾只小型的野獸在戰斗,他想抓個舌頭了解一下周邊的情況。二是聲音一直這么傳出去可能會引來更強大的野獸,到時候可能會暴露圣涉團的位置,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想罷,少年緊了緊手腕上的獸筋,緩緩的摸了過去。
“怎么還沒動靜?老熊,我帶倆人摸過去看看吧。”半邊臉低聲說道,他的半邊臉上有四道深可見骨的爪痕,從額骨到下巴被一爪撕開,猩紅的疤痕和外露的牙齒讓他面目猙獰,說起話來有點漏風。
“不必,就你那木腿能有歸孫兒跑得快?”熊爺拍了拍半邊臉的肩膀,說道:“那小子機靈,遇到問題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們就在篝火旁防御,萬一來的是獸群,被沖散了就全都活不下去了。”
沒過多久,黑暗中的聲音消失了。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前面的趙當歸將黑刀架在肩膀上,一臉輕松的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安全。后面的壯漢手上拎著幾只死掉的穿山甲,一瘸一拐的跟著走來,滿臉頹色。
“吼孫兒?”熊爺等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自己說吧。”趙當歸推了阿吼一下,自己坐到篝火邊仔細端詳起手中的隕刀,剛才戰斗的時候他砍到了一塊石頭,蹦出了一片火花。這把刀可是他的寶貝,也是他活下去的依靠。可不能讓它有所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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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吼拉著個臉也坐了下來,沮喪的說道:“昨天和你們分別后我們在林邊發現了幾只麋鹿,圍捕的時候被它們發現了,有一只跑出了樹林。我心想沒幾步就能追上,于是就跟了上去。哪知道一穿過樹林就變的哪里都是霧。麋鹿也找不到了。”檢查完刀沒有損壞的趙當歸此時也在旁邊聽著,聽到這里他不禁插嘴道:“你這哪里是在找麋鹿,你是找迷路呀。不能出林子是部落里的規矩,你當說著好玩的么?”吼憨憨“嘿嘿”傻笑了一聲,說道:“我當時真的只是跑進來十幾步,結果一回頭就找不到路了。”
恩,這個我倒是能理解,畢竟是連老猴子的房子都分不清的人。趙當歸心里鄙視了一下阿吼。
“后來我就碰到了幾只紅了眼的穿山甲,它們不知道為什么,發了瘋的攻擊我。雖然不太厲害,但是縮成球以后打不死呀。撞一下還挺疼。我就一路打一路跑,弓跑掉了,矛也折了。最后被阿歸找到了。”說完,阿吼一臉幽怨的瞅了瞅趙當歸,說道:“阿歸你看著我和穿山甲打也不上來幫我,我阿爸說過看到兄弟有難要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