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陽隱去,夜幕降臨。雪山的夜晚總是會突降寒凍,如果不能及時保暖,第二天人就會被凍成冰塊。經過一天戰斗的三人此時早已是身心疲累。如今架起了篝火,將渾身烤的暖洋洋的。吃飽喝足之后,眾人更是倦意大盛。一放松下來只覺得兩眼皮打架,想要沉沉的睡去。
“不可以睡著,這樣睡去就醒不了了。”猛然警醒的趙當歸拍了拍昏昏欲睡的二人。緊了緊身上的皮子說道:“先去把熊爺和白熊分開,我們今晚睡那。”
半邊臉明白了他的意思,強打精神,拉著迷迷糊糊的阿吼就走。來到坡上的三人合力將巨熊推倒,又將熊爺的身體恭恭敬敬的移到地上。隨后,半邊臉朝阿吼努了努嘴。
已經清醒過來的阿吼二話不說,抄起匕首就開始切割巨熊的腹部。熊渾身的皮毛都很厚實,有些上品更是水火不侵,部落里的石矛弓箭根本就傷不了它們分毫。唯獨腹部的皮肉卻是柔軟,可這巨獸雖然不聰明,卻也知道保護自己的軟肋,外加它力大臂長,狩獵隊的人根本近不了他身,便是想要狩獵巨熊也是無從下手。所以,能給熊剝皮在部落里是無上的榮譽,熊心和熊皮更是祭祀神靈的上佳貢品。
有機會對熊動刀的阿吼困意全無,興奮之色全都寫在了臉上,他從熊的胸口入刀,鉚足了力氣一刀劃下直至腹部,嘩啦一聲,尚有余溫的腸子肚子流了一地。三人顧不得腥臭,一矮身都往熊腹中鉆,白熊雖大,但腹中空間裝下三個人也是不足,三人只好左擠右挪,好容易卷著身子勉強鉆了進去,只留三顆大腦袋在外,用皮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很是滑稽。
倦意再次襲來,又忙碌了一陣的三人再也抵抗不住,終于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圍坐在篝火前的三人商量起之后的方向。
“要我說,咱們回頭就是了。”阿吼擺弄著匕首,將狼肉切成三指寬的條狀,然后放到雪水中清洗,頭也不抬的說道。
半邊臉把從雪水里取出的狼肉穿上簽子,插到篝火旁邊。表情嚴肅的說道:“不行,圣涉團沒有中途回頭的,部落也不會再接受我們,這是對神的褻瀆。”
“圣涉這個傳統是誰傳下來的?”阿吼停下手中的活兒,抻了抻腰,不解的問道。
“聽說是早以前,曾有過圣城使者到咱們部落傳達的神諭。當時要求的是讓最強悍的勇士前去朝圣,可部落這么小,年輕人一走整個寨子就要垮掉,所以長老們一合計,退而求其次,就成了現在這樣。”半邊臉敲掉了趙當歸偷拿烤肉的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可真敢糊弄事兒呀,連神也敢騙。”趙當歸看著被打紅的掌心,心里吐槽到。
“阿歸,你說呢?”繼續干活的阿吼趁半邊臉與阿歸對峙之際,偷襲得手,將一塊烤的冒油的狼肉放入嘴里,美滋滋的問道。
“繼續走吧,回去的路也不好走,都走了這么遠了,現在回頭我不甘心。”趙當歸還有一句話沒說,圣城應該藏著阿爸說的秘密。
二比一,繼續前進。
討論完的三人各自忙碌起來。小隊里唯一擁有利器的阿吼負責處理動物尸體,剝皮切肉,再用雪水洗凈。半邊臉負責制作路上要吃的食物和要用的刺棍,順便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假腿修好。趙當歸用鐵矢作針,狼筋當線,他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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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一個能夠容納他們三人的帳篷和幾個背囊。昨天的一戰,所有的物資幾乎損失殆盡。
晌午時分,正在埋頭苦干的三人忽聽得遠遠傳來了一陣呼聲。抬眼望去,只看見山上有三人沿坡而下,打頭的那人邊走邊向他們揮手。
負責偵查的趙當歸目力極好,他瞇眼遠眺。看得三人為首是一個金發的白面男子,步態輕松,一臉嘻笑。與他并行的是一位體態輕盈的黃瘦女子,黑發隨意地扎在腦后,一臉的嚴肅。跟在最后的一位,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光頭壯漢,步伐穩健,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