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不聽話呢。”林缺壓著嗓子說道,他已經生氣了。
女孩還沒來得及分辯,她的雙手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左右開弓,一下一下抽著自己的臉頰,用力、狠、且精準。
“啪啪啪啪啪”打耳光的聲響連成一片,女孩就像是吃了搖頭丸,頭剛被上一個耳光打到左邊,然后又被下一個耳光打到右邊。
不多時,女孩的兩邊臉頰就已經高高腫起,紅紅的似有血絲滲出來。
“你說你很喜歡看別人一刀一刀自殺而無法反抗的樣子,那么現在呢,你無法反抗的時候是不是同樣很爽。”林缺的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剛打完自己耳光的少女腦袋好像有點不清醒,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看向林缺。
接著,少女的雙膝猛地向下跪去,然后一下一下,用力地磕著頭。
“向被你殺的人好好磕頭道歉吧。”林缺冷著臉道,哪怕少女的頭都被磕出血來,他仍然沒有停止。
在他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外表清純可愛的少女了,僅僅是一個心里住著惡魔的怪物而已。
這樣的怪物,不應該存在于人世間。
經過這么幾番折騰,少女全身都已經變成傷痕累累的樣子,林缺心里仍然沒有同情。
他讓少女帶路,帶他去那個有著疑似污染物的舊教室。
幸好這間舊教室就在這棟樓,不用走太多路,否則按少女現在的傷勢,估計她在校園里走一會,就要引起諸多人圍觀了。
來到舊教室,門被鎖了,但爬窗戶依舊可以進去。
少女進了舊教室后,就從講臺的桌子底下,摸了一會,摸出一個東西來。
這的確是一個盆栽,小小的塑料花盆,里面還有泥土,在泥土的上方則是造型怪異的植物。
它就像是一株樹木,但沒有樹葉,只有嶙峋干枯的枝椏,就像是林缺曾經在夢境操場中看過的那株巨大怪異植物的縮小版,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與其說是植物,不如說更像是雕塑、木雕,甚至它的材質也有種非金非木的感覺。
林缺初步判定,一切的怪異都是來自于它。
不過林缺哪怕把它拿在手上端詳許久,也沒有產生特別的、可以控制的感覺,只是微微覺得有點古怪而已。
林缺看了一眼旁邊被他控制著不能動彈的陳一璇。
據說,有些污染物只會和特定的人發生反應,哪怕這樣的人千萬中不存在一個,但有時候就恰好碰上了。
還有些污染物發生反應需要特定的儀式,比如把血滴在上面,比如對著它歌唱。
不過哪怕把血滴在上面能夠控制,林缺也不會去做。
他不想和這個污染物產生很深的關系,因為他不知道陳一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她的性格本來如此,還是和污染物接觸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反復又看了一會,林缺才坐下來開始沉思。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就是向蔣雯如實告知一切,把污染物連同陳一璇都交給她,接著陳一璇是被殺死還是被收容,就不是他能夠操心的了。
第二種比較自私一點,但對他來說好處也比較大一點。
他知道這個世界是詭異的、危險的,可能時不時就會遇上麻煩,比如像之前那只突變體。
他需要為自己留一張底牌。
他不像陳一璇,她通過污染物、通過幻境,能夠操控很多人,而他是因為之前陳一璇想操控他自殺,他手背上的印記抵擋了一下,然后兩者之間產生聯系,他才能夠操控陳一璇。
他只能夠操控陳一璇一個。
如果把陳一璇,或者說這個污染物留在手里,那他能做到的事情就多了很多。
他不知道這個污染物是否可以操控突變體,或者不能操控也沒關系,之前看到那個人和突變體戰斗,林缺就知道,在蔣雯那個組織中,有許多人都是非常強的,超越了一般意義上人類極限的強,畢竟是要和突變體、污染物對抗,沒有實力怎么行。
如果是這樣的人要來害他,他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所以他就想為自己留一張底牌。
當然,這樣一來,陳一璇就顯得好過了許多,她似乎不再需要接受任何懲罰。
“沒關系。”林缺輕聲說道,雖然他說了不能讓這樣的怪物留在人間,但多的是讓她在世間留存,卻感受到痛苦,生不如死的方法。
他會讓她感受到地獄,比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更殘忍千百倍的地獄。
林缺看著陳一璇的眼神,已經像看著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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