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叔一家四口和宮汐早早的就出了門,留下兩個小蘿莉給子約照料。
下午的時候,張叔一家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卻唯獨不見宮汐的身影。
“宮汐呢?”子約問道。
張叔既慚愧又羞赧的望了子約一眼:“小汐她……唉……”
嘆出的氣里似乎裊繞著不散的憂愁。
“別急,慢慢和我說。”子約表示自己不缺時間。
張叔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講述起來。
原來他們四個和宮汐今天早上是去參加一場罷工游行。天羅城災后第一批建造的房屋在幾天前竣工了,原本說得好好的,建造房屋的工人們能夠分配到一半的房屋,但政府又臨時變卦,準備用拍賣的方式來出售這批房屋,價高者得。
這樣那些工人們當然不干了,于是在今天早上進行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罷工游行。
“沒想到他們連槍都用出來了,好幾個人都被殺了……小汐她……被抓走了。”
據張叔所說,這場轟轟烈烈的游行遭遇到的鎮壓也是慘無人道的,那些士兵連槍都用出來了,原本氣勢洶洶的聯合工人們看到子彈就萎了,像鳥獸般四散奔逃。
除了幾個人在彈雨中喪生,士兵們還抓了許多人,宮汐就在其中。
宮汐看著柔柔弱弱,但在游行中卻是格外狂熱,持著標語走在第一陣列,被抓也就毫無疑問了。
“……就是這樣了。”張叔聲音干澀的講完所有后,房間里一時沉默下去。
張嬸等幾個親歷這件事的人圍在他身邊,臉上的表情都很失落,是對政府的失望,也是對事情的無奈。
“不要這么悲觀嘛,小汐一定很快就能放出來了,明天,不,后天!后天她一定能出來了!”張叔突然大聲道,看來他也是想給大家打一下氣。
“是嗎?”子約突然道,“以前因為游行被抓的人有多少放出來過?”
張叔一下不說話了,因為游行被抓的人中放出來的當然有,不過那只是一半而已,另一半在監獄里被活活毆打致死。
雖然宮汐一個女孩子應該不會受到這個待遇,但這個也是說不準的。
有時候女孩子能遭遇到的慘事往往比男人要多。
在一片沉默中,子約突然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你要干什么?”張叔喊道。
“我去看看。”子約回答。
“你可不要做傻事。”張叔兩只眼睛緊緊盯著子約,“小汐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當然不會做傻事,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子約道。
“你救不出她的。”張叔低聲道,像是說給子約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他們人太多了,你救不出她的。”
子約聳聳肩,往門口走去。
他當然不只是看看而已,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在天羅城搞出一起越獄事件。
其實宮汐和他并不熟,在他養傷的半個月里,他們一共也沒聊過幾次,說產生感情根本就是笑話,甚至他現在叫她也只是“宮汐”,而不是更為親密的“小汐”。
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有些事情他想做,便去做了。
這就是他的處事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