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麟向他們走了過來。
秦方跟在羅麟的身邊,看到子約他們跳下機甲,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氣。
對于秦大叔的想法,子約大概也能理解一點。
對于他來說,首要的任務可能并不是保護子約這些機師,而是那三架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新式機甲。
但由于一開始子約他們就呆在機甲里了,他也不可能無情的說你們都給我下來,這樣先不說能不能成功,估計直接就寒了子約他們的心了。
所以后來羅麟提出那個條件,大概他也是存了順水推舟的心思的。
裝作為子約他們著想,間接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很冷酷,但這就是現實。
剛才發生的事說白了,其實就是兩方勢力的隱性博弈,羅麟礙于秦方身后的大佬有些投鼠忌器,但秦方同樣不愿意與這個在一座城市只手遮天的“領主大人”作對,恐怕他此時的心里已經存了如果交涉不成,棄了子約一只“卒”,來保其余五只“卒”的想法吧。
雖然這樣可能會寒了其他人的心,但總比所有卒都丟了好。
子約顯然也知道這個現實,所以并沒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他看著羅麟越走越近,心底是一聲輕笑——他已經不在乎了,哪怕此時羅麟突然掏出一柄槍來斃了他,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其實他死了,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嗎?
但他沒想到,羅麟走近了,露出的不是手槍,而是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看著子約,笑呵呵的道:“其實秦先生說得對,沒有什么是不可以談的,現在想想犬子當初是做得太過分了。”
這是怎么了,子約臉上沒有什么波動,但心里卻是十分迷惑,前不久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殺了自己的啊,怎么突然就變了態度,他現在明明可以殺了自己的啊……明明可以殺了自己的啊……
“早知道秦先生和諸位要來,我已經在府邸里設了宴,菜早已備好,估計再不去吃就要涼了,有什么事我們到了宴會上再商量。”羅麟彎腰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像是一個彬彬有禮的老紳士。
“好好好,有什么事我們吃了飯再說。”秦方還以為這個局面是他創造出來的,臉上不禁露出自得之色,拍著手大聲叫好。
其實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子約和羅麟沖突的起因是什么,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想得這么簡單。
子約幾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子約聳聳肩,帶頭向羅麟指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聽憑別人的命令行事了,與其說這是一種邀請,子約更愿意將其看成一種威脅。
羅麟直起身子,看著子約遠去的背影,眼里露出一抹兇光。
…………
我會讓你……受到比我更強烈一百倍的痛苦!!
………………
“你覺得他到底想做什么?”子玉姐端著一杯酒,走到子約的身邊。
與秦方不同,她很清楚子約和這個領主沖突的起因是什么——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刻,子約曾向她坦誠過自己的過去。
“我也不知道。”子約晃晃杯中的酒,卻連一點想要沾唇的念頭都沒有,他不能,或者說……不敢。
出乎子約的預料,羅麟還真搞了一個宴會,邀請了不少人來,動聽的音樂與上好的菜品,不少人在其中觥籌交錯,但子約一行人卻是戒心極嚴,只是端起酒杯做做樣子,連菜都沒吃一口,更遑論喝酒了。
唔,某個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的大叔不在此列,或者他有足夠的自信,自信羅麟不敢在酒菜里下手。
“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陳雨婷對侍者端過她眼前的一盤精致的菜肴狂抽鼻子,一個可愛的少女硬是扮成了癡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