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綠兒手上的碗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回來了?”綠兒呆呆的看著子約,雙目含淚。
子約點點頭,站起身,摸了摸綠兒的頭發,微笑道:“我回來了。”
有太多的話可以傾訴,兩人不知不覺從中午聊到了晚上。
快要睡覺的時候,綠兒想要像往常一樣把子約給捆上,子約卻拒絕了綠兒的提議:“我覺得……我可以承受這種痛苦了。”
“啊?”綠兒驚訝的看著子約,開什么玩笑,子約每次發病的時候她都陪在身邊,她清楚的知道,這種痛苦到底有多么難熬。
聽說宏紀元曾經有人把疼痛分過級,一共十二級,手指被割斷也只是十級的痛苦,女性分娩時的痛苦才是最高的十二級,而子約所承受的這種痛苦,恐怕比起女性分娩來也不遑多讓。
更不用說他是要連續不斷的捱六個小時了。
“相信我。”子約微微一笑。
子約所準備的對抗痛苦的工具很簡單,只是一根小小的可以咬在嘴里的木棒,還有一杯微微加了鹽的水,在痛苦即將來臨的前一刻,子約把綠兒趕出了房間。
雖然子約說綠兒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但她實在放心不下,不斷在房門口轉著圈,希冀聽到里面一絲聲響哪怕慘叫也好啊。
但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晚過去,綠兒終于忍不住闖進去,卻看到子約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抱膝縮在一個墻角。
想必他一整個晚上都縮在那里。
在他身邊,是一杯被飲盡了的水杯,一根已經斷成兩瓣,幾乎被咬成碎渣的木棒。
而他的右手臂上,則是滿滿的一整排一整排的血牙印。
聽到門口的響動,子約抬起頭,露出他那張遍布汗水的臉,以及帶著鮮紅血絲的眼睛。
“看來以后要換個結實點的棒子了。”
子約看著快要哭出來的綠兒,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
…………
晨光初露,子約看著遠處的籬笆墻,久久的沉默不語。
“怎么了?”綠兒走到他身后,輕聲問道。
“其實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準備逃出去。”子約道。
“可能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子約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了綠兒的小手。
微溫,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