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或者自給自足,從來沒有聽過聯邦的存在,或者知道聯邦的存在,卻付不起高昂的定居費。
因為土地資源有限,鄉下人進入城市,是要交一筆進城費的,而想要在城市里定居,更要交一大筆錢。
不過聽說這種情況會在近幾年改觀,由于聯邦研制出了新武器,正在策劃對巨猩的反擊,如果這次反擊能夠成功,不去考慮巨猩的威脅,聯邦就能在大地上任意建造城市了。
樂天不知道自己的進城費是誰付的,不過想來應該是方威吧,他在這個城市里認識的也只有他了。
說到方威,樂天才想起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而在一次上廁所回來的途中,他卻偶然聽到了方威和醫生的談話。
“什么?不是普通的昏迷嗎!?你現在才跟我說!”這是方威的聲音。
“之前我們也不敢確定,這幾天才確定下來,由于強烈的震蕩,使方少爺的大腦前葉受到損傷,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醒來。”醫生的聲音。
樂天搖動輪椅從走廊轉角走了出來,方威看見他,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順子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在樂天進了房間之后,方威和醫生又開始談論起來,不過聲音小了很多。
樂天進了房間之后,發現里面早已有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少女,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斜劉海,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俏臉,上身穿著一件白底青邊的學院風制服,下身是一條同樣白底青邊的短裙,露出誘人的膝蓋。
樂天在看校園劇的時候曾經好幾次看過類似的制服,似乎聯邦的學生都喜歡這樣穿,不過少女的制服和電視上比起來稍微繁復漂亮了一點,胸口上繡著一朵三葉草,底下是四個小字:天草學院。
這少女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順子,臉上表情是樂天理解不了的復雜,似乎是怨恨,又似乎是釋然,是寵愛,也是憤怒,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樂天輕輕敲了敲房門,示意自己進了這個房間。
少女被樂天驚到,看向樂天,皺了皺眉:“你是?……我聽說過,你是我弟弟的朋友吧?”
“弟弟?”樂天有點疑惑,從來沒聽說過順子有個姐姐啊。
少女笑了笑:“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我那混蛋老爸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把弟弟帶走了,多年都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他們兩個都死了呢。”
雖然是笑著說,但少女的語氣里明顯蘊含著一股怨憤,這也難怪,任誰的父親無緣無故失蹤,心里都不會好受。
其實少女還有一段隱情沒說出來,那時候她母親剛死,正是最需要依靠的時候,父親卻帶著弟弟不知所蹤,留她一個人在那沒有人情味的家族中,讓她獨自一個人承受傷痛。
從這一點看,方威的確是最差勁的爸爸。
“順子……你弟弟他怎么樣?”樂天看向手上插著數個吊瓶,還依舊昏迷不醒的順子。
少女也看了一眼順子,隨意道:“沒什么,只不過是變植物人了而已。”
本來以為眼前這人聽到消息至少也會驚愕悲痛一番,但沒想到他只是皺著眉頭久久不語,在少女拍了他一下后,他才抬起頭道:“額……請問植物人是什么意思?”
“……”
“也就是他今后可能一直沉睡下去,醒不過來了。”在少女口干舌燥的向樂天解釋清楚植物人的含義后,樂天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顯得沉重了些。
“跟他說以前的事能促進他蘇醒?”樂天皺了皺眉道。
少女點了點頭:“嗯,之前有過這樣的先例,昏迷數年的病人因為家人的鍥而不舍而醒過來了。”
樂天長吁一口氣,他知道,以后自己的工作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每天來這陪順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