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息注意著身邊的動靜,看不見也就算了,關鍵這家伙連腳步聲都沒有。
他會從哪邊來?左邊?后邊?右邊?
周圍一片肅穆,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突然,在這萬籟俱靜中,我感受到對面刮來一股不尋常的風,胸口也微微刺痛了一下。
我反應很快,身體直愣愣的向后倒去,躲過這記襲向心臟的直刺,但胸口又不可避免的多了一道新傷。
我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翻起來,眼睛宛如獵豹般向四周梭巡,但只能看到一覽無余的風景。
這樣下去不行,我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周圍已經有冷人聽到聲音趕過來了,如果我不能盡快解決這個隱身的家伙,我就很可能會被冷人追上并感染。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我長吸一口氣,就賭命吧,雙方都把命押上,看誰命硬。
風還在吹,我知道他并不會等多久,第二次襲擊很快會到來。
沒有腳步聲,沒有中說得很玄乎的殺氣,只有刀刃入肉的冰冷觸感。
這次他瞄準的還是我的心臟,我不閃不避,只是稍微把身體側偏了一下,然后左手抓向胸前。
在別人看來我的胸前什么都沒有,但我卻抓住了一只手,一只骨節粗大,矯健有力的手。
他似乎意識到我要做什么,手使勁向后抽,我卻咬著牙不讓他抽回去,同時右手長刀猛地向前一捅。
看上去我捅的地方空無一物,但我卻感到一種滯澀感,一種皮肉卡住刀口的滯澀感。
我右手使勁,刀尖一個勁一個勁的往前移動,向緩慢爬升的格子。
左手傳來的力道更大了,那人手在使勁往回抽的時候還在不斷扭動,看來已經有點慌了。
我不知道手上的刀插到了他身上哪里,可能是大腿,可能是腹部,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這時候他只要把手上的匕首絞絞我就必死,但他卻忙不迭的脫手后撤,一點也不像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倒像個突然擁有力量,卻嘗到點痛苦就只知道逃跑的宅男。
當然,此時我并沒有去嘲弄他的心情,他可能是個宅男,我卻也只是個行將死亡的凡人而已。
“噗!”那人終于掙脫了我的左手,我能感覺力氣正隨著血液迅速流失,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大喊了一聲:“詩嘉,變大!”
已幻化為刀的詩嘉迅速變大起來,就像個迅速脹大的氣球。
“嘭!”的一聲,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炸裂了,我擋開幾塊炸到我面前的血肉,向地上看去。
地上正躺著一具尸體,他的腹部破了一個大洞,幾乎被齊齊炸開,胸口以上的部分和下半身已經徹底分開,連脊椎都被崩斷了,沒哼一聲就死去。
隨著黑發青年死去,幾個即將跑到我身邊的冷人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更遠處的冷人也是如此,好像一下失去了動力來源。
“終于……結束了嗎?”我看看周圍,眼前不由浮現出諸多變成冷人的人的身影,言和冰、小護士……這件事簡直就像一場鬧劇,無來由的發生,又無來由的結束,死去的人卻是真實的,這又使得這場鬧劇像是悲劇。
但其實我也沒有立場來同情他們,因為我也許很快就和他們一樣了,我不知道黑發青年的匕首是否**我的心臟,又**了多深,卻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迅速模糊。
反正就是這樣,賭命嘛,沒有其他手段才去賭命,莊家就算能贏也得自傷個八分。兩敗俱傷其實是我預料的比較好的結局了,在我預料中,有很大可能是我死了而他沒有傷到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