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愛因斯坦提出第四個維度是時間以來,常人普遍以為第四個維度就是時間了,科幻寫到也必定要提一下,但根據最新的超弦理論:多余的維數卷曲到很小的尺度,第四個維度很可能不是時間,而是‘內外’——正如物體有表面有里面一樣,除了長寬高,第四個維度就是劃分表里的‘內外’。”
“也就是說,我們的世界除了平常所見的表世界之外,可能還有里世界,與表世界所在的空間位置是相同的,但因為三維生物的特性,我們既看不到,也摸不到聽不到,就像被關在瓶子里的螞蟻,沒法越過屏障去接觸外面的生物,哪怕它們可能停留在同一個位置。”
“這讓筆者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常人所謂的見鬼,只是因為維度暫時混亂,讓某個地方的人能夠暫時一瞥其他世界的模樣,而我們所以為的鬼,只不過是其他世界的……人?”
………………
看著手上的這本科幻雜志,林缺覺得帶給他的啟發很大,并不是關于第四維度的部分,這是比較老的雜志,現在主流科學界早就不認為第四維度是時間了,也只有寫科幻的,為了劇情需要,才會宣揚這種理論,什么第四維度是時間,第五維度就是能夠追溯時間的過去未來,等等極為裝逼酷炫的理論。
也不是見鬼的部分,科幻作品中對于用科學理論來把鬼怪合理化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例如大劉的《球狀閃電》,就是把人變為可坍縮的量子態。
但把兩者結合在一起,就是他沒有想過的了。
“我們見到的鬼,就是其他世界的……人嗎?”林缺陷入了沉思中。
其實他從小時候起,就能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就是常人所認為的……鬼。
但他從來沒有見識到鬼清晰的模樣,晚上只是一個模糊的黑影,隱約看清面容,到了白天則會變淡,光線越亮身形越淡。
他小時候還會拉著媽媽的衣服,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里有個叔叔,在看我”“那里有個姐姐”,但等到被送去鄉下跳大神的神婆那里后,他就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所以他后來就把這當作了一個秘密,埋藏在自己心里。
但他見過那么多次鬼,的確沒有見到純粹嚇人的鬼,就像是很多里寫的,頭發老長,面色慘白,突然出來就是為了嚇你一條,他們大多是在走路,也有些像是在發呆或者蹲下來干活——他本來以為這是地縛靈,就像被困在一個地方不動的鬼,這些鬼也因為某些原因,只能被困在一個地方不停地干活,但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
他見到鬼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一次是在小時候一家餐廳里,那個鬼坐在角落里,像是在看書,慢慢翻著面前的什么東西,一直坐了十幾分鐘,才漸漸消失。
有時候他眼前也會出現一些幻覺,比如面前明明是一座青山,但突然變成一座雪山懸浮在天上,比如人來人往的馬路,突然有一輛歐式裝潢的馬車從他面前駛過,讓人驚悚。
不過這種幻覺出現得比見鬼少,也沒持續多長時間,倒沒給他的生活帶來多大困擾。
翻完了手上這本科幻雜志,林缺覺得帶給他不少靈感,但他也沒立刻去做什么事,只是去看另外的書,幾個小時后,他才把借來的書一一放回到書架上,走出了所在的這座圖書館。
市立圖書館,自從辭職之后,他就經常喜歡閑著沒事到這里來。
沿著街道慢慢地走,人潮擁擠,有模糊的身形出現在他視線角落,一閃即逝,遠處,一對情侶正手拉著手走來,嬉笑著穿過了一道筆直站立的身影。
他什么都沒做,白天這些“鬼”的身形太淡了,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
天邊,太陽放著霞光,似有亭臺樓閣懸浮于天上,他也沒在意,因為他知道,這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的光景。
一路走回家,租住的房子離市立圖書館不遠,路程大約十多分鐘。
房子是他和別人合租的,是一名女室友,倒不是別人知道后會低低地笑一聲并且撇過來一個“淫蕩”眼神的關系,只不過他們是大學同學,關系不錯,畢業后找的公司又挺近,就順理成章地合租到了一起。
房間是分開的,東西也會各自分門別類放好,你是你,我是我,絕對不會出現混用的情況,除了衛生間地漏會時不時被長頭發塞住,以及偶爾會出現血跡之外,其余和男生合租也沒什么區別。
回到家,女室友還在上班沒有回來,他也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拉上窗簾準備玩一會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