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戲耍般地坐在趴在血水里的虎杖身上,“這里不是地獄,是我的生得領域,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內心世界,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沒死。”
“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治好你的心臟,讓你復活。”
虎杖趴在地上惡狠狠地道,“裝了半天大爺,到頭你不是也不想死嗎?”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宿儺斜覷了身下的虎杖一眼,“條件有兩個,一,只要我詠唱‘契闊’,你就必須把身體交給我一分鐘,二,你要忘記這個條件。”
“不干!”虎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絕不會把身體再交給你,這次我總算明白了,你這家伙就是純粹的惡人,這種可疑的條件,你覺得我可能答應嗎?”
宿儺有些厭煩地道,“那我答應你,在這一分鐘里,我絕對不會殺人,也不會傷人,唉,煩人……”
“誰會信啊!”
“不需要你信,這是‘束縛’,是契約,如果不遵守,我就會受懲罰,利益之下的束縛,是咒術中重要的因素之一。”宿儺無所謂地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從我身上起來。”虎杖平淡地說著,像是接受了提議。
宿儺聞言起身,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弧度,然后就中了一記重拳。
虎杖氣勢洶洶地收回拳頭,“你想得美啊!無條件復活我!不然就算了。”
宿儺揉了揉嘴角,聲音有些寒冷,“那這樣吧,現在我們開始廝殺,你贏了,就按你說的無條件復活你,我贏了,就按我的‘束縛’復活你……”
虎杖得意地笑著道,“行啊!看我不——”
話未說完,他的腦袋就被切成了兩半!
另一邊,大神焱盤坐在宿舍的床上,心神沉浸在自己的心相世界里,這里是他唯一能感受到平靜的地方了。
在外界,他總會被各種情緒所困擾,白日的傲慢,甚至失手殺死虎杖后復雜到自己也沒法分別的情緒,后悔,憤怒,痛苦,甚至慶幸等等。
只有在心相中他直面自己的內心,才能因其中永世燃燒的忿怒烈火,而感到一絲平靜。
聽起來很矛盾,但對他來說,其實憤怒才是本質,只有被那憤怒的火焰灼燒著,他才能感受古井無波般的大自在,能面對最為真實的自己。
虎杖為什么死了?是自己失手殺的。
那自己為什么會失手?是因為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
那么為什么會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
他已經知道問題所在了。
獅子是沒法和羊群共存的。
無論獅子如何想,他都會因為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傷害到羊群,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即便只是玩耍,他也有著傷害到羊群的可能。
而獅子想要保護羊群,同樣也要顧及自己戰斗時揮舞利爪,和散發的威嚴。
過于強大的力量有時也會成為束縛,他注定無法平等地與羊群相處。
而且還有那些古怪的領域,似乎每個特級咒靈都會這么一兩手,也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領域,讓他當時沒有余裕去思考其他,盡快結束戰斗是唯一的選擇。
不過他有預感,這同時也是能進一步解放他束縛的方法。
所以他去問了五條悟,得到的答案是這是可以掌握的方法,過幾日他會交給自己具體如何做到。
他其實已經在用初火推算了,但卻因為少了一些關鍵的信息,而無法完成對于領域的演算,目前只能等五條悟什么時候履行諾言。
至于他自己,目前需要的是,脫離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