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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進自來山莊,透過窗戶,宋鳶兮看了一眼鐵藝大門旁邊的【自來山莊】四字黑色毛筆墨跡,不免一問:
“這字,是陸焉臣提的?”
正在緩緩行駛的司機率先不安地看了一眼后視鏡里那半張丑陋不堪的側臉。
還從未聽陸家以外的人叫喊二爺的全名全字。
副駕駛的唐棠順著所指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字體,簡略回應:
“是。”
“為何提名‘自來’二字?”
“不知道。”
唐棠恭敬的語氣中,始終藏著一半的不悅和疏遠。
他也確實不知道。
二爺起什么名,那輪的著他們下屬去問其意的。
“深山窮谷無人到,唯有狂愚獨自來。”宋鳶兮看著窗外劃過的墨跡牌匾,嘴角掛起一抹很淺的弧度。
好一個自來山莊。
深山僻林好去處,尸泥落地草木知。
是個好地方。
...
車子直接停在了大門口。
副駕的唐棠先一步下車,紳士禮儀良好,幫后座的宋鳶兮開了車門,姿勢也十分到位,貼心地將一只手護住了車頂位置——
宋鳶兮下車后剛想往大門去,卻被唐棠叫住:
“宋小姐。”
“晚宴已經備好,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北國沒有讓客人自備刀具的傳統——”
說時,唐棠已經朝宋鳶兮伸了手心。
早在宋鳶兮上車時,唐棠便眼尖注意到了寬松的病號服的腰側部位顯露出的異物感。
推測是把十二公分左右的水果刀。
宋鳶兮稍有點意外唐棠居然注意到了。
她下意識掃了倆眼這周圍光是站崗就有四五個魁梧的保鏢。
要是不交,她怕是連這個門都進不去,陸焉臣的面都見不著。
她堂堂魔淵主,從無繳械一說。
但現在,人在屋檐下,為了所求,退一步也可。
致人死地的方法很多,也不是非刀刃不可。
宋鳶兮直接撩起自己腰側的衣服,揭下粘著水果刀的膠布,轉而扔給了唐棠:
“我有選很久,這個刀用來開腹取物最為方便,一會,你可千萬要離我遠點。”
繳械這點小仇,她記下來了。
等她一會拿到陸焉臣體內的炁力后,別讓她看到這個男人。
說完轉身,拖著她那雙略有滑稽的藍色大拖鞋高冷進了大門。
唐棠看著手心里沾有膠布的水果刀,臉色一言難盡。
誰家單純吃個晚飯會在身上藏把刀子?
還說是選中用來開腹的?
這女人果然對二爺有目的。
有殺意。
可偏偏,他在上車后第一時間發短信給二爺報備,二爺明知對方意圖,為何還要他繼續把人接到山莊來吃飯?
難不成是想看看對方怎么殺他?
未免有些太惡趣無聊。
......
客廳。
正玩著消消樂的陸焉臣見人來了,這才放下,上下好一番打量宋鳶兮從頭到腳的不修邊幅。
而且藥膏和碘伏的味還是很大。
“宋小姐很......性格很分明啊!”陸焉臣實在是沒什么詞可夸了。
宋鳶兮有點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身側還跟著的唐棠,只好冷淡敷衍:
“嗯,我知道。”
陸焉臣:.......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資本可以如此桀驁。
還是說,不知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