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兮本就不是虛偽藏掖的人。
一場大火,自己的親生女兒脫胎換骨全然變了一個人,身為母親的莫嬈旎怎么可能沒有察覺懷疑!
更何況,那天晚上血符召靈,宋家鬧鬼一事,動靜那么大。
她把那炁靈附著于機車擺件上時,她很確信,床邊打地鋪的莫嬈旎是醒著的。
那時,她的殺心便已經隱隱欲動了。
現在她也不裝了。
如果莫嬈旎真的想用母親長輩的身份來處處限制管教于她的話,她不介意先掃清了這點小阻礙。
禮孝二字,她一個殺戮成性的魔物,怎么可能會有這一層面的顧及。
莫嬈旎眸子輕顫,看著眼前的宋鳶兮,倒不是因為她那一番威脅而感到害怕,而是滿滿的哀傷難過:
“所以你真的不是兮兮?我的女兒她......回不來了嗎?”
“那場大火燒死了宋鳶兮,我不是她。”
‘宋鳶兮’絲毫沒有同情一個失去女兒的母親這一說,那般直接狠絕地將這個事實隨口冷漠的攤開說出。
莫嬈旎眼眶中蓄積的淚水一下崩潰決堤,偏頭躲開了眼前這張跟她女兒一模一樣的臉,最后什么也沒說,大步去了衛生間,把自己關了起來——
莫嬈旎蹲縮在淋浴間的角落,拼了命的捂住嘴,極力想要止住自己崩潰的哭聲,最后只能死命咬住自己的手心,阻止自己抑制不住的哭聲......
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這個當媽的不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突然,莫嬈旎眸光一下呆滯放空,望著地上的磚縫出神,猛的一下停止住了哭泣。
戚雅蘭,宋明晴,宋淵遠,宋家。
這些殺害她女兒的兇手,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要在最后的這點活頭里,盡最大的努力,拉著所有該死的人陪葬!
...
床頭柜上的機車擺件說話了:
“姐姐,現在怎么辦?”
宋鳶兮現在能明顯感覺到全身多處傷口的疼痛,別說要弄死陸焉臣了,光只是續這這具走尸就已經是困難吃力了。
“來的路你還記得?陸焉臣既然能把刖雪獸的炁丹當成無用的石塊扔掉,那應該不會被別人撿到,現在順著回去,說不定能重拾......”宋鳶兮氣息無力疲憊。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
殊不知,某社會人太狗。
車上。
陸焉臣垂眸看著手心已然洗去污濘,透底清亮的石頭,有些出神。
石頭不規則,只有一個瓶蓋多的大小,類似水晶瑪瑙樣式透亮。
可這石頭怪就怪在、好像是塊不化的冰塊,透著凍人的涼。
握在手心,正好克他內熱的體質。
這塊石頭是宋鳶兮從冷泉底下拿出來的,冷泉常年不竭冰涼,大概跟這塊石頭有關?
所以,宋鳶兮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性的接近。
只是想拿到這塊石頭?
“唐。”
陸焉臣收斂思緒,將手里的石頭遞給了副駕駛的唐棠:
“拿去檢測一下,但凡經手過這塊石頭的,都給盯緊了,場面上該有的保密協議要有,不要讓我聽到一點風聲。”
一塊不化的冰,可令地下泉水不竭,更能引發地動泥流。
這可不是塊普通的石頭。
陸焉臣看著窗外劃過的景色,嘴角勾起一抹晦莫興奮。
往后的這點日子,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