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著眉,不知風趣浪漫地拆臺:“明知道自己什么身體,還跑?”
跑這么一小段路,心跳和呼吸就已經亂得不像樣了。
真菜啊!
陸焉臣被懟得面子自尊上有點過不去,但很快恢復收斂。
“放心,只是馬上顛簸運動一下,要不了命。”
那沐如春風的溫柔聲線,尤其是那話里話外,只有成年人才懂的刻意撩撥暗示,如指腹輕點湖面,在宋鳶兮的耳畔泛起了一層層淡淡的漣漪。
宋鳶兮面露嫌惡不耐,歪頭離耳后的溫柔遠了一些:
“下次再敢湊我耳邊說話,我就把你舌頭拔了!”
她放著警告狠話,十分不喜排斥這種讓她心煩意燥的靠近。
陸焉臣非但沒有忌怕入心,反而發出一聲輕笑:
“那可不行!”
他無視旁邊的溫暖暖還有宋明晴他們,也沒有考慮到現在相當于還在課堂上,勒緊韁繩,讓馬兒掉頭,帶著懷里的宋鳶兮直接離開了——
同學們都在驚嘆發瘋剛才陸焉臣的那一笑,也沒有聽見,當馬兒掉頭,走出沒幾步遠時,陸焉臣刻意挑釁犯規,越加的湊近宋鳶兮的耳邊,說了一句:
【小小年紀哪學的這么暴力,傷人傷己,你要是再沒了舌頭,以后還有哪個婆家要你?】
...
馬場自然有男女馬術服的售賣。
陸焉臣跟著把人送到了更衣室的附近,眼看著宋鳶兮進了女更衣室的門口后,臉色這才徒然發生巨變,整個病白的臉色變得潮紅,呼吸紊亂氣短......
身后跟著的唐棠連忙上前搭把手去攙扶,卻被陸焉臣推開——
唐棠身為男人,多少理解陸二爺現在的情緒。
他沒有再去格外照顧,只是把隨身攜帶的極效藥遞到陸焉臣的跟前。
陸焉臣撿了一粒,放入喉中干服咽下,過了好一會,才覺著稍稍舒暢好受了些......
唐棠:“二爺,要不要去旁邊休息一下?”
“不用。”
陸焉臣氣息不穩,闔眸閉上了喘大氣的嘴,用鼻腔倆個狠狠的深吸深呼調整后,這才緩和了許多。
“唐。”陸焉臣看著不遠處女更衣室緊閉的房門,“我突然有點想活下去了。”
哪怕活得再久些日月,也好。
說來也是可笑。
他頹廢墮落,自暴自棄了這么多年,眼看這日子就要熬到頭了,又不甘不愿了。
唐棠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要說安慰,對一個早就看透自己結局的人來說,顯得太過無力了。
...
很快,宋鳶兮換了一身新的馬術服出來。
在一眾藤木躺椅的旁邊,多出一張奢華高調的頭等艙真皮沙發。
陸二爺屁股嬌嫩,坐不得不帶棉的椅子。
扶手旁邊拼了三個小茶幾,上面擺著果盤,茶水點心。
見宋鳶兮過來,陸焉臣上下掃了一眼,“這是第三次了。”
宋鳶兮凝眉:“什么?”
陸焉臣放了一顆葡萄入嘴,鳳眼似笑非笑:“沒什么。”
“你來這做什么?”宋鳶兮問。
他去永興坊是想挑老太太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