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錢人的女兒,是姐姐還是妹妹不重要,反正都是拿錢贖人。
看啊!
連壞人都這么理所應當去想親情。
對方開價不低,但也沒到獅子開口的地步。
三百萬。
尤家隨隨便便賣倆套房子就是十個百萬。
綁匪頭子像是電影看多了,電話結束前,還不忘特別兇狠的威脅警告,說什么要是敢報警,就把你女兒碎尸......
當然,警察來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一群拿命在賭富貴的亡徒在聽到警笛時,就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宣判。
錢沒拿到,白白膽戰心驚這么一場,腦子一熱,紅了眼,連跑都不跑了,咒罵了幾句,拿著刀上前捅了尤妤十幾二十刀......
......
一個顛簸晃悠,尤妤被抬上救護車。
意識越來越沉,在散去之際,那眼角滑落兩行清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淺淡的弧度。
9月的天,真他媽的冷啊!
......
尤妤只覺著自己腦子昏沉得厲害,像是睡了很久很久,胸口像是有塊巨石,壓得她都要喘不上氣來。
眼睫試探性地抬了些,卻見得一絲亮光入瞳。
頭頂石膏線的花紋很熟悉,熟悉到她有些恍惚。
她閉了眼,像是不愿意見到這抹熟悉。
她知道的。
人就算死了,大腦還會活躍一段時間,電影里有種典型的說法叫做走馬燈——
她寧愿去了地獄,見識那惡鬼,也不愿回想到尤家。
這般想著,胸口的沉重傳來一聲:
“喵嗚~”
尤妤抬了抬眼皮,才覺出胸口壓著她的窒息感是只大橘。
像是見著她醒了,大橘從她胸口慢悠離開,跳下床,往墻角擺放它空的貓糧盆走去——
三步倆回頭,還喵嗚喵嗚的示意些什么。
尤妤有些失笑,鼻頭卻漫上一股酸楚,強忍著淚眼的朦朧不清,下床去到儲物柜里提了包貓糧出來......
大橘干飯的姿態對得起它的體重。
尤妤就蹲在旁邊,食指拭了一下濕潤的眼瞼,自顧自地輕聲:
“大魚啊,他們本來就不待見你,我死了,你應該很快就會被扔出去吧!”
“你胃口這么大,這要是成了流浪,可有得受罪了......”
“我但凡早幾分鐘知道我是這個下場,我刻字也得給你留個遺言,讓外婆把你給收養了.....”
畢竟,大魚朝夕陪了她六年,給她的溫暖,遠比這座豪宅,以及這宅子里的人給她的都多。
許是提及到了外婆,尤妤的眼淚不受控了。
外婆眼睛本來就不好,她死了,要是哭壞了眼和身子......
尤妤雙手捂著臉,情緒徹底崩潰,再也沒了控制,嚎啕大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