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放下手機,看著對面吃相雖說還過得去,但用餐速度和食量就像是開了1.5倍數的宋鳶兮,一句隨意:
“剛才戚雅蘭去宋淵遠的公司,找莫嬈旎的麻煩了。”
宋鳶兮咀嚼的動作一頓,抬眸對上白止那雙青藍純粹:
“誰贏了?”
她只關心那個軟弱卑微到塵埃的女人,又受氣了?
白止挽唇一聲輕笑:“不知道,幾個人在辦公室里,里面發生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戚雅蘭離開時候臉色挺難看的......”
宋鳶兮沒說話了。
等嘴里的飯菜下咽之后才繼續:“你有多少錢?能買下宋氏集團?”
白止臉色頓顯為難:“宋氏好歹是北國四大家族之一,它的市場估值和影響,可不是說買就買.......”
宋鳶兮拆穿打斷:“你沒錢。”
沒錢就沒錢,拐這么多廢話。
白止一聲失笑,“有錢也買不了,買賣自古不都講究個你情我愿,雖然買不來全部,但入股,就簡單很多了。”
宋鳶兮垂眸,繼續享用眼前的美食:
“那就入股,能買多少買多少,以莫嬈旎的名義身份入。”
有錢地位高,現在好歹頂著她母親的身份,怎么能讓人隨便欺負了去!
莫嬈旎成了宋氏集團的股東,戚雅蘭她還能像現在這樣猖狂盛勢?
這個要求,倒是讓白止有些意外。
“按理,你跟莫嬈旎的母女關系可以不算,你這么護她,是真把她看成你的母親了?”
“沒有。”宋鳶兮保持著她的冷漠:“名義上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護她只不過是順手,別人要是生了什么想動她,或者想以此來拿捏我,建議省省心。”
“她可以隨便殺,我會索取報應回來,一切無關感情。”
說這話時,宋鳶兮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白止,意有所指。
她從來去相信一個人。
哪怕是對你跪地,俯首稱臣的人。
白止凝眉,立馬表示忠誠:“我可沒這個打算心思,只是覺得,你這人情感方面太薄弱......”
七情六欲里,唯獨怒情惡欲這倆樣充斥著她的整個世界。
要是她能念著點所謂親情,還不至于這般難搞,他也還能有點希望......
宋鳶兮不以為然:“人活的久了,一些沒必要的情緒自然而然退化,活的冷血自私點,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我可沒你那么深刻。”
白止抬手,退到一邊,為了宋鳶兮新聘的星級大廚立馬上前來——
白止隨意翻覽著手里的甜品單,一邊跟對面的宋鳶兮繼續:
“我才活了倆百多年,跟你這個老不死的比起來,那可真是差太遠了。”
白止略侃,說這話時,全然對身邊站著的主廚毫不在意。
宋鳶兮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止和他身邊的主廚,藏著掖著成了有鬼,真正說自己是鬼的,反而沒人信了。
...
晚上凌晨四點。
今晚月色不錯,帶著熒色的暖黃,照得世間萬物深邃,依稀輪廓可見,寂靜地美好。
尤其是當白止那頭銀白色的碎發出現在漆黑山下,好似這夜里的深,絲毫掩蓋不住其光芒特點,變得格外引人注目——
白止站在一堆被燒成廢墟前,看了一眼同樣被燎燒的大山,唇角輕勾,朝著挖空了山體的密室所在而去——
...
陸焉臣已經被關倆天了。
倆天的不進水不進食,再加上沒有日常藥物的維持緩解,此刻他已然奄奄一息,連座靠在墻角的力氣都很是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