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這個是自然。
陸景州不愿意走,再加上對方又堵在了走廊那頭,就算是想走,怕也沒那么簡單——
“還請景爺先找個地方避一下。”
唐棠說時,已經再次瞄準對面的葉蔓,連開三槍——
謝究頭次在現實生活中聽到槍聲有多響,為了自己的安危,這次他連陸景州的意愿都不問了,拉著他直接進了已經壞掉門鎖的手術室里......
進都進來了,陸景州自然是想去一下阿臣的手術進度和情況了。
可走到那個可視窗才發現,除了有個一動不動站在哪,其余主任都倒地躺下,不知死活。
而病床邊上,摘了口罩的宋鳶兮正將劃破手腕的血,滴在陸焉臣的腹腔之中......
陸焉臣命懸一線只留一口氣掙扎,她為了穩住他的心脈,耗去了大半的刖雪獸的炁力來牽引中和陸焉臣體內炁丹的力量,幫助修復......
這還不夠。
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腹部的傷口,需要她的血來愈合恢復.....
陸景州見狀,立馬沖進了手術室。
他把行為詭異反常的宋鳶兮一把推開,她一個失重,手腕上的血揮灑,落了幾滴在陸景州的臉上——
不似正常鮮血的溫熱,像是夏日里剛打上的井水,涼而不冰。
陸景州先是怪異地看了一眼滿臉虛弱,跌坐地上的宋鳶兮,隨即看向旁邊生命監護儀上的正常數值,緊張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稍稍放松了一點。
不過——
他看向陸焉臣腹部還未縫合的傷口,尤其是身邊一屋子倒地昏死過去的主任醫生,看宋鳶兮的臉色依舊不善:
“這是怎么回事?你剛才對阿臣做什么?”
她怎么能把自己的血直接滴入阿臣的傷口里!
他就算沒學過醫,可家里長期有這么一個病人,最基本的醫理常識他是知道的。
這樣只會引起感染和積血。
她到底是因為蠢,單純想要救阿臣、還是蓄謀故意,想要害死他?
宋鳶兮沒急著回答,略有無力疲勞地撐著身子起來,隨手拿了一塊止血紗布和紗帶,敷衍給自己手腕包扎了一下......
緊接著,她幾步來到那個被催眠定住的醫生面前,解了瞳術,這才作聲:
“他沒事了,把傷口縫好,待在這先不要出去。”
外面炁力的波動,她怎么可能沒有察覺。
可走沒幾步,陸景州抓住宋鳶兮的肩膀:
“外面很危險,你在這別動,外面有唐棠,警察應該也很快會趕到——”
他就算再怎么不喜歡宋鳶兮,那怕他到現在還對剛才那一幕,以及宋鳶兮為什么會出現這感到懷疑。
一碼歸一碼,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宋鳶兮出去送死而不顧不護。
宋鳶兮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冷聲淡淡:
“唐棠撐不過一分鐘,對方很快會踏過他的尸體朝這來,到時候打起來,不單是陸焉臣,你們也得死。”
她現在可沒那個能力和閑暇去照顧他們。
“可你就算出去了也沒用啊!”謝究著急擔憂。
要是連唐棠都撐不過的話,她一個女孩子,更排不上什么用場了。
宋鳶兮頓了倆秒,眉眼盡是煩躁意亂。
明明能摘了陸焉臣的炁丹,從此萬人之上,卻偏偏該死的想不開,賠了夫人不說,還折上了自己大半刖雪炁力去救他,得不償失自作自受說的就是她了!
宋鳶兮想想都覺得虧得難受。
她闔眸深吸了一口氣,“對方是沖著我來的,要是我死了,對方應該也不會多此一舉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就算那個叫葉蔓的再瘋,她那個同伴,亦或是她背后的VT管理局總不能也跟著一起瘋,連北城陸家都敢輕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