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屁話!”方淑珍啐了她一口:“這么些年了,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就一點都不感恩?我想知道,封淮是給了多少錢能讓你這樣對我。”
“太太啊!封先生真沒給我什么好處,是我自己受不了良心上的譴責和煎熬,自己找警察說的,太太,你做了這么些事,難道就不會不安?不會做噩夢嗎?”
“如果換做是之前,我可能真的會做,但老爺子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撤了,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說完,方淑珍慌亂之中想起了什么,繼續出聲:“你說我問你要的墮胎藥,可我記得,我們沒買多少啊?”
墮胎藥這種東西,她們能買多放著不用存著啊!
“太太,你忘記了,當時是你說,大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怕藥不夠用,所以讓我去多家藥店買了。當時我怕這藥用多了會出什么事,也是過來人,知道就算再怎么用多藥,她這月份肯定是要清宮的,所以就沒用多少,剩下的,都放在我房間洗漱臺的抽屜里了。”
“請保持法庭肅靜――”
……
這場審判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最終,方淑珍到底還是被法官定錘判決,有期徒刑倆年。
就在法官宣判之后,林瀧堵悶郁結的心,終于稍稍疏通了些,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惡有惡報,只是,她仍然絕對不夠,她就算判無期,也換不回她還未成型孩子的命了。
就在眾人準備離庭之際,方淑珍突然跪地大哭起來,眸子渙散:“不對,不對,不是我,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要殺我……”
她自言自語著:“不,王母娘娘明明說過我是仙子轉胎下凡,說我一生富貴無憂,無難無病的,王母她騙我,她騙我!”
眾人皆是復雜地看向趴在地上自言自語低喃不清的方淑珍,不太明白她到底在說什么?
很快,她被警察一左一右地帶走收監,林瀧也在封淮的攙扶下離了法院――
車上,駕駛位的袁七出聲問道:“三爺,去哪了?”
還不等封淮作聲,靠在他肩頭的林瀧有氣無力地出聲回應:“回安綏別墅吧!”
她現在好累,不想見人,更加不想見封家的誰。
袁七先是看了一眼封淮,見他沒有任何眼神或者口頭的示下,這才應了一聲,啟動車輛回安綏別墅。
等他們到家之后,客廳里早就坐著班柔了,像是一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回這似的。
她迎面走了過來,袁七和林瀧都以為她開口的第一句便是抱怨為什么又不告訴她,誰料她只是伸手緊緊抱住了林瀧,輕輕出聲:“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林瀧眸子輕顫,吸了吸鼻子,應了一聲。
時間會沖淡一切,她終將會把這事永遠都埋在心底不見陽光的深處。
良久,班柔才松開她,伸手擦拭了一下她眼瞼下的淚痕,“看你這黑眼圈,先回房睡一會,然后等本大廚給你露一手!”
林瀧點了點頭,封淮這才繼續牽著她的手,往樓梯方向走去――
袁七剛想緊跟一起上樓,畢竟,他也忙活了一個星期,這會也是困的很,想補一覺……
剛走沒倆步,班柔伸手拉住了他:“你過來給我打下手。”
袁七:“……”
他聽出來了,合著把抱怨都聚集到他身上了。
廚房。
袁七雙手高舉過頭頂,手里舉著一盆水,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班柔,心里有點嘀咕:怎么有種跟在部隊似的感覺?
以前在部隊,犯錯或者指標沒完成,都是蹲馬步舉幾十斤的木頭……
班柔抬眸,大眼死盯著袁七,出聲問道:“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袁七抿唇,遲疑了一下:“沒告訴你林小姐是被方淑珍害流產了。”
班柔有些孺子可教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那你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嗎?”
袁七又是幾秒猶豫思慮,這才回答:“以后一定告訴你。”
班柔滿意地點頭:手里拿著鍋鏟,“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一定不許瞞我,否則,那就是欺騙,那就是不信任,不忠誠……”
話還沒說完,袁七想起什么,出聲打斷:“三爺或者工作上的事,也不能瞞你嗎?”
有些事,別說女朋友,就是三爺也瞞著林小姐,他能告訴班柔嘛!
袁七剛說完,班柔一鏟子不重不輕地落在袁七身上,一板一眼地教訓:“以后,我在說話的時候,不能打斷,一定要聽完。”
袁七:“……”
這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