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秉看著臺邊的郁啟曳,掃了一大圈沒見著白染的影子,隨即胳膊碰了一下身邊的黎明群:
“孟家的事,你聽說了嗎?”
黎明群:“什么?”
他是政家,對商界的事不太關注也不太清楚。
黎文秉輕歪了頭湊近了點,壓低了聲:
“前段時間,郁氏集團強勢打壓,以白菜價,收購了孟氏公司,聽說起因是孟家女兒,得罪了白小姐……”
黎明群頓時皺眉,又是這個白小姐。
他就搞不明白了,他這個比他年長三歲的哥哥,什么世面沒見過,這么懼怕供著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一口一個白小姐的……
“你想說什么?”黎明群有點沒好氣了。
對于自個兄長胳膊肘往外拐,他怎么可能有好臉色。
黎文秉好心勸說:“果果任性,你平時多管著點,別的也就算了,別讓她往白小姐跟前湊……”
前段時間,他好說歹說,自費把黎果果送出國以散心為由。
這不郁老爺子葬禮,她借著名頭又擅自回來了。
雖然白小姐一口一個不計較,但他是真擔心啊!
就算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就算白小姐真原諒她一時的過錯,可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啊!
那位祖宗可沒多大的包容。
黎明群頓時來勁了:“怎么?你的意思是,她還敢對果果怎么樣?還是說他郁家,會為了一個女人,跟我撕破臉?”
“哎喲我的黎大爺喲,您小點聲吧!”黎文秉頓時緊張哭喪,說那么大聲,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黎明群陰沉著一張嚴厲的臉,“我黎明群行得端正,是他郁家有錯在先,果果受了委屈不說,憑什么還得畏著躲著?”
“你這當大伯的,不護著果果也就算了,還幫襯起外人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怕那女人什么啊?還是說那女人給了你什么好處?”
他可是聽說知道點什么的,那女人有點錢,算是黎文秉的大客戶。
黎文秉跟著生氣了:“我不護著果果?我要不護著她,我能腆著老臉去給人又是下跪又是送禮?”
他半條命都送了出去,還說他不護著?
送禮這事黎明群不知道他這大哥送了什么送了多少,只覺得他這種做法可笑。
“就沒見過長輩上趕著給小三情婦送禮的!”
“你!!”黎文秉氣結,一時組織不出什么語言解釋,生氣扔下一句話:
“行,我犯賤,我就不該管你的事兒。我這做大哥的,道歉也道了,跪也跪了,禮我也送了,我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吧,你要是不聽我的勸,往后出了什么事,別怪我今兒沒拉住你。”
黎文秉氣呼呼說完,起身便先行離開了。
黎明群也跟著不爽,就知道這商人本質重利,不會把感情當成一回事,可憐了他的寶貝女兒,被退婚后眼睛就沒消腫過——……
由于追悼禮的時間長,人多還分上下場,在教堂外的草坪上,還有一些酒水糕點,供解渴解饑用。
白染一下車,連教堂都沒進,直接坐冷餐桌邊,沒挪過屁股了。
桑猶被郁啟曳指派跟著白染,什么事也沒干,盡招呼各種酒水點心了。
他把空碟摞起,放在一邊,有些欲言又止:
“白小姐,是不是該進去吊唁一下老爺子了?”
進出過往這么多人,就算沒多少悲傷難過,可誰臉上不是一副沉重樣兒。
就她,吃的跟個沒心沒肺人似的,活像不懂事的小孩開心吃喪席的樣兒。
白染沒動,“人死一把灰,所謂葬禮,都是活人走場面。哭喪緬懷,難過悲傷,這些東西可一點都傳達不到老頭那。說白了,你們自詡人性,都喜搭建戲臺,自浸其中,先唱哭了自己。”
桑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