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兒……”
“趕緊往醫院送。”
高陽跟在厲爵陽的身后,看著她弟的血淌了一地。
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血?
高陽看著自己的手,那上面都是血。
厲爵陽覺得情況不好,實在是他看到了高春腦子上的傷……
醫院。
高陽蹲在地上哭。
她以為,她真的長大了。
她能辦很多事的。
但其實不是……
她不應該帶大春去厲家的。
她不該應該主動張羅這些事情,是她害了大春兒。
厲爵陽交了錢,看著一直在哭的人,他嘆口氣:“會沒事兒的。”
“高春家屬。”
高陽起身。
“……死亡時間……”
高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哭。
她哭不出來。
她喘著粗氣,喘著喘著。
她表弟今年才不到十九歲啊,她表弟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
厲爵陽也傻眼了。
雖然想到會很嚴重,但人死了?
“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人了?病人叫高春,就被磚頭砸了一下而已……”
高陽放聲大哭,喊。
她坐在地上哭。
怎么會這樣?
她弟弟今年才不到十九歲。
她怎么和舅媽交代?
一定就弄錯了。
只是打了一架,只是打了一架……
她不停用手去擦臉。
厲爵陽也愣在原地。
死人了,就意味著事情鬧大了。
剛剛……
……
李鳳蘭一路哭著來的,高秀寧扶著她。
高峰也跟在后頭。
李鳳蘭來到醫院,然后去找醫生證實,然后坐在地上拍大腿哭。
怎么可能?
早上還好好走出去的。
她這兩天心情不好,所以罵了兒子幾句。
以往也是這樣的。
“我沒法兒活了,我不活了……”
李鳳蘭嘶喊著,嚎叫著。
這樣的結果她不能接受,為什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
陳薇嚇得一直往后躲。
她聽見人說了,說是大春兒是為了高崎過來厲家村賠禮道歉的。
她掉頭跑了。
她害怕!
高峰靠在墻邊,掉了眼淚。
只是男人的情緒不如女人喧泄的那樣直接。
高秀寧也跟著哭。
往起來拉李鳳蘭。
“還我兒子啊,還我兒子……”
警察把厲爵陽和高陽帶走做筆錄去了。
高陽就是哭,很崩潰地哭。
什么都聽不進去,什么都講不出來。
警察也曉得現在問不出來什么,只能暫時停止做工作。
厲爵陽沒有辦法,死人了,問他看見什么,他也只能實話實說。
但,最后的那一下他真的沒有看見是誰打的。
當時在場有四個人。
都是他家的堂表兄弟。
李鳳蘭不肯離開醫院,她就坐在醫院門口抱著門板不肯撒手。
一定就是搞錯了!
她不去看,就不會弄錯。
她兒子好好在扒房子呢,她兒子讀書不好,可聽話。
那么聽話的孩子,你說罵一句就罵一句,你說打兩下就打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