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情她以為應淵會跑得比兔子都快,可應淵沒有。
他一直都在努力使勁,去找律師去找各方面的證據。
但……
高橋、高崎的口供做不了證,或者即便能作證也不能說明什么。
崔國文去威脅高秀寧的過程沒人瞧見,高秀寧為什么自殘這人家可以合理認為你自己的心里情緒不太穩定,而高陽的犯罪則是實打實的,崔國文脖子上的窟窿就是證據。
足以毀了高陽的證據。
“這什么破法律?就是為了保護那些王八蛋唄?”高橋破口大罵。
能理解嗎?
法律不是用來保護好人的嗎?
他們家受欺負啊,他們家被別人陰魂不散纏著不放,那個人都已經離婚了說登門就登門,說嚇唬他姑就嚇唬,法律為什么不管?他表妹這是自衛,為什么就抓?就連人都不讓見,他曉得高陽會不會被人穿小鞋?
“哥,你冷靜。”應淵的聲音帶著壓抑的低啞。
他現在工作都扔了沒管,每天就是為了高陽的案件各種咨詢。
“我冷靜什么啊冷靜,我冷靜有用嗎?她明明是受害者,崔國文為什么沒人去抓啊?是他三天兩頭就出現在我們家樓下,你去問問鄰居你挨家問問,多少人見過他?他還跑到八卦去找我姑,我姑膽子小又是一條胳膊,他說拉不就拉回來了?”
為什么這些證據不找?
高橋在屋子里發了一通火。
李鳳蘭一臉尷尬對著應淵強擠出一記笑容:“你別和他一樣的,他就是個大老粗。”
她不懂法律,但也曉得應淵已經很夠意思了。
“舅媽,我先回去了。”
“應淵啊,吃了飯再走吧。”李鳳蘭想留應淵吃口飯。
錢什么的她也沒有,能盡心思感謝對方的就是請人家吃口飯。
應淵沒留。
他回了宿舍。
應紅杰回家探望老父親,自然聽說了高陽的事情。
他原本就對高陽印象不是很好,聽說以后更是印象降到谷底。
什么樣的孩子敢拿剪刀捅父親?
再事出有因,普通的孩子敢嗎?
“你和應淵講清楚,叫他離遠著點別濺他一身的血。”
應淵有大好的前途,和一個犯罪的人牽扯什么?
江曉鳳從雪花膏的瓶子里挖了一大塊兒涂到手上,她活得也很粗糙,手上皮膚不是凍就是干,胡亂抹了兩下,轉頭看著丈夫說道:“這個時候能幫還是盡量去幫一幫。”
她有她的想法。
最難的時候你硬逼著應淵遠離,會讓應淵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沖動的。
江曉鳳懂得人心,所以她愿意讓兒子盡全力去幫忙。
“幫什么?還嫌自己不夠丟人的?和殺人犯牽扯不斷講出去光彩嗎?”
江曉鳳站著俯視應紅杰。
“你怎么會這么刻薄?你縣里的那些人有點困難你哪個沒有伸手去幫?她只是個小女孩兒,她是為了保護她媽……”
從江曉鳳的角度來說,她不贊成人沖動成這個樣子。
但她能理解高陽的做法。
那是一沖豁出去不顧一切的保護姿態,不值得歌頌卻值得人敬佩。
“小女孩兒?她今年十五還是十六?就算是十幾歲的小孩兒也知道殺人犯法的,特別是她這種跑到派出所門口去捅人的,這就是目無王法!為社會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就應該從快從重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