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冬天,我初進林府,便遇見了他。
我還記得,那時的林二爺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是的,我本名白露,是當地落魄一族白氏的長女,為謀生計來到了林府做一個雜役。
原本我不會和那樣尊貴的二爺有任何交情,可就是那一天...
緣分就是奇妙,那天我正在屋前掃雪,身后傳來少年的笑聲。
“姑娘,你是新來的吧?”二爺身長玉立,一襲青衣,笑吟吟的立在雪中,叫人看著晃了神。
“是...”我雖不知他是誰,可他的衣著打扮分明就是個少爺模樣。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爺的話,奴才還沒有取名。”我謹慎的答道。
林府里的規矩頗多,下人剛進府后不會有名字。得有一定資歷或上人們賜名才能有名字。
“如此這般...”他沉吟一會,又展開了笑靨。
“你幫我撿一下那邊的球好不好?”他笑嘻嘻的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見一個皮球在不遠處雪深過的地方。
我趕忙跑去撿回來了那球,雙手交給他。
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可他偏偏拿了球還站在一邊。
“少爺還有什么事嗎?”我問。
“姑娘,你心腸好,能不能讓我出去走走?”
我嚇了一跳,那時也是巧,初到林府的我不懂規矩,卻管著大門。
看著他一臉哀求,我心一軟,點了點頭。
他歡呼起來,“好誒!那你一定不要和娘說。”我傻傻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林府大亂,二爺到了深夜也沒回來,林母一番追問,找到了我。
“賤婢!為何放二少爺出去?”林母怒火中燒,責人毒打了我一頓。
“把她貶入后院的花房,不要讓她再出來!”
我遍體鱗傷的躺在雪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血水都凝成了冰,他卻來了。
二爺晃醒了將要昏過去的我,“姑娘,你醒醒!”
我回過神來,看見二爺那張關切的臉,所有委屈都化作了烏有。
“沒事,少爺快去吧!”我撐著力氣說,笑了笑。
“今日之事是我的錯,我已求了娘親,要你做我的人。”他懇切的說。
我驚喜的看向他,要知道,各個少爺屋里的丫鬟都掙的多些。
于是,我就成了二爺的人。
后來,我和二爺情投意合,逐漸也親密了起來。
一天我正在為二爺研墨,他在一旁寫字,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這燭光把你襯的越發漂亮了,”他說著,眼中滿是情誼,“阿露多大了?”
“回少爺,奴才十六。”我小心翼翼的答到。
他笑吟吟的看著我,“阿露總讓我想到阿姐,她也是這樣一雙眼睛。”
我紅了臉,別過去不看他。
“明天我就要去江南一帶游學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謝少爺。”我盈盈下拜,對上他笑意滿滿的眸子。
可誰知道,我們又會遇到那樣的事呢?
還是出發的第二天,我們正坐在船上,突然,外面闖進來幾個蒙面人。
一同前去的秀禾姑姑大驚,“你們是...”還未說完就被扔進了河里。
蒙面的人趕走了船夫,二爺也被綁了起來,我們的船向江南的方向駛去。
由于二爺出來的匆忙,沒帶什么侍衛,我們也無能為力。
晚上吃飯的時候聽那幾個人交談說是暗門的人,暗門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倒是二爺蹙緊了眉頭。
后來我才知道,二爺一直與暗門中人有聯系,他去江南游學也是為了前去暗門拜見當時的幫主。
可我就是當時什么都不知道,這護住了我的性命,卻也為我和二爺的情分做了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