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這里近。你看,離酒店也近呢。”江晨煙用頭代替手指指了指門外的一棟高樓“客來緣酒店”似挑逗非挑逗地說道。
景少看了看對面又把目光收回來,目不轉眼地看著阿煙。
阿煙吃了好多口,也沒見景少動手吃一點,故意舔了舔手指問他:“不吃嗎?”
“免嘍!不餓。”景少看了一眼眼前的東西一臉嫌棄地說。
“哦!不餓嗎?感覺掉身價才對吧!要是不吃,現在就可以出門左轉右轉直行請便。”
景少這才迫不得已般拿起了一只雞腿又放下,轉而喝起一杯奶茶說:“我是真的不餓,美女吃吧!我看著你吃就是一種享受。”
“那你慢慢看吧!小心走火入魔,焚燒了自己。”阿煙邊吃邊說。
“好看至極!越看越入迷,成魔又如何?”他雙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她調侃道。
“哦!是嗎?這樣子呀!”江晨煙說著放下手中雞腿用紙巾擦了擦嘴和手起身走向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軟語地說道:“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待待如何?你還是少爺。我勒!屈尊做一回你的女仆。”
一向風流花心的景少在她的挑逗下竟然臉紅緊張的失了主導地位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任由江晨煙拉著去了對面的“客來緣大酒店”。
這一夜阿煙忘記了自己是個有夫之婦。或者說她是深刻記著。她知道譚振林會知道一切,她是要刻意這樣子來懲罰他這段時間對她的不管不顧。
這一晚阿煙睡了景少,夜半醒來咬了他的嘴唇。在他的尖叫聲中幸災樂禍的開門離去。
他打通了阿奇的電話讓他接自己回家。這是她這幾個月來的一貫作風,瘋歸瘋,鬧歸鬧,不管多晚,天亮之前她都是要回到譚振林和她的家。在臥室喝酒、抽煙,睡到自然醒。睡醒后會叫舞蹈老師過來教她跳舞。之后會無所事事地看看電影、電視。天黑便出發趕往“月上梢酒吧”。
一直昏昏沉沉過著這樣醉生夢死的生活,阿煙早已厭倦。她渴望著有一個人來阻止她,給她新的選擇,新的提示。可是譚振林一直沒有回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來。他們似乎都在等對方示弱。又或者說譚振林還被關押在自己理不清的頭緒里。而阿煙一直在打壓自己的情緒波動,誓要讓自己保持著對萬事冷漠無視的態度。她寧愿一直鬧騰也不要承認自己重新相信一個男人,依賴一個男人。
她早已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又不知除了這樣還能怎樣生活?事實上對于這樣的生活她是一面厭倦又一面迷戀的。她就像一個喜歡上網、賭博上癮的人,陷在這種如吸毒般摧殘自我的生活無法自拔。
自她從海中被唐琪打撈出來,她便把軟弱的一面沉入了大海,把生死無懼的一面融進了骨頭里。
她習慣了沒頭沒腦的霸氣處事姿態。這樣的她在酒吧鮮少有吃虧的事情發生。只是最近令她頭疼的還是有那么一件事的,與她發生過關系的景少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如果他鬧,她倒是好處理,偏偏他只是今天送花明天禮物拜托游方遞給她。他自己則是時常一個人坐在臺下靜靜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發呆。
游方是景少的好友。他老是喜歡幫著景少給阿煙說好話。他告訴她他以前怎么怎么花心,這次怎么怎么改了性。說他癡心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出來。
他還說:“希望阿煙可以考慮與他試試,同時打開自己的心結。讓自己走出那一片生活的黑暗之地。”后來阿煙聽得多了實在是厭煩得很,只得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游方從那以后才作罷。
放棄的是游方,并不是景少。景少爺一頭栽進了愛情的深淵如同當初的阿煙那樣執著,又怎么能自救出世界呢?
他不敢再打擾她。只敢每天借酒消愁的發傻。他日漸消瘦,看在阿煙的眼里儼然只是一個復制品,一個復制了自己的曾經的笑話。他越是憔悴不堪她越是討厭他的軟弱無能,連那一夜的相處都令她覺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