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么些年了,不能任由他放縱自己,麻痹自己。她必須直面這一切。小舅你會從側面去勸他,對嗎?”
“我為什么要給自己挖個坑?你是高估了我,還是高估了你自己覺得很了解我?”
“應該算了解吧!別忘了,小舅你曾經很多年把我帶在身邊。”
“別提。這是我這輩子唯一后悔的事。終究是錯疼了這么個白眼狼那么多年。”
“怎么就是白眼狼啊?就因為和小舅你愛上同一個女人嗎?因為我沒有主動放棄把她拱手相讓。煙兒她不是東西,你都四十幾的人了,還不是被困在愛情里出不來?你愛得有多深我不會少你半分。你愛著你就該懂得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如果是別的女人既然都愛,就等她做選擇。可是煙兒不一樣,她沒有能力選擇。如果我們之間要有一個了斷,那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幫她回愛的能力,找回選擇權。不管她最后選擇了誰,都是她的幸運。我們一樣把她的幸福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還是小時候一樣話嘮。希望這樣做真能起到作用。不過你小子別存僥幸,一有時間我就會去探班的。好了,可以滾了!要我叫人送嗎?”譚振林說。
“不必。我現在也不想與小舅你多待一刻。免得我們大打出手亂了輩分。”莫辰逸說著推開門離去。
剛把門關掉,譚振林的手就開始有些顫抖,整個身子都跟著搖晃了起來。他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丫頭打電話來叫他回去的時候帶幾箱牛奶。他才從那種窒息的迷惑中抽離自己。
回到家里一直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提這件事。當時他也不好問莫辰逸有沒有告訴她這件事。他只能裝作一切不知情的樣子,把注意力轉移到孩子身上。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緊緊摟著丫頭不肯撒手。直到她發火,他才改為像往常一樣一只手給她當枕頭而眠。對著她的背,他有些緊地問:“他們跟你說過拍戲的事嗎?”
“你知道?”丫頭問。
“他們來找過我。”
“你是反對還是希望我去?或者說準備當他們的說客。你是希望我漂白的記憶變得渾濁,還是希望我真的重新執筆指點江山般在上面勾勒出天方夜譚的美麗。可是我希望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做個腳踏實地的木偶。”
“你這樣說,我的心像在滴血。一滴一滴像鹽一樣反噬著我的全部傷口。實話說我很為難。我既希望又害怕。可是我希望丫頭是幸福的。我怎樣都行?我尊重丫頭的選擇。你知道的面對你,大叔從來束手無策。”
“那就別提了吧!現在很好!我習慣枕著你的右手入眠。”江晨煙背對著他,動了動身子閉上雙眼準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