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夢溪有些漠然的說到,第一次讓葉紅魚覺得有些陌生。
她身子顫了顫,似乎是有些冷,緊了緊胸前的衣襟,語氣有些莫名:
“夫子會教這些東西?”
君夢溪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說:“那老頭只會自顧自地吃肉,吃完了便喜歡讓弟子幫他收拾攤子,怎么會教這些東西?”
他語氣雖有些嫌棄,嘴角卻掛著明顯的笑意。
“那這是誰教你的?”
“一個南晉的流寇”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說:
“當年他咬著我的脖子時,我便會了。”
葉紅魚看了看他的脖子,皺了皺眉,這話讓從小便在這觀中長大的她有些不能理解。
“他為何要咬你?”
君夢溪收回手,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有些釋然的笑了笑,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說:“當你餓極了的時候,人肉也許會是一種鮮美的食材。”
聽了這話,女孩有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紅潤的唇微微張開,在微涼的空氣中透著陣陣白霧。
君夢溪沒再看她,走到房門前,輕輕推開房門,房內依舊有些痕跡不能除去。于是他嘆了口氣,說到:“葉紅魚,你想殺他吧?”
雖是詢問,語氣卻十分肯定。
女孩怔了怔,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聽了他的話,沒有掩飾,收在寬大袖袍中的手緊握成拳頭,目光冰冷,透著森寒的殺意。
“你怎么知道的?”
葉紅魚的語氣有些冷漠,猶如凜冬中刺骨的寒風。君夢溪卻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女孩,一杯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聽皮皮說,你最近常到湖里洗澡?”
他轉移話題的功力并不怎么樣,葉紅魚的臉色越發難看,咬牙切齒地說到:“那個無恥之徒!他又與你亂說了些什么?”
君夢溪看著越發憤怒的女孩,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他說他好奇地想去“一探究竟“,還未真正看到什么便被你提著劍追殺,還差點被扎穿。”
葉紅魚沉默了會,平復了情緒,有些冰冷地說:“呵,就他那點水平,就是再遠十里,我也知道他來了。”
君夢溪沒接話茬,只是從窗戶看著院子,院門處站著一個面貌平凡的道人,背上背著把木劍,猶豫片刻后,便轉身離去。
“你能教我嗎?”葉紅魚的聲音傳入耳中,君夢溪轉過身子,微微笑著,面前的女孩呆呆地盯著墻壁上的痕跡。
“當然可以。”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么,經過短暫的相處,他清楚這個女孩骨子藏著怎樣的驕傲,如此驕傲的女孩又怎會允許一個差點玷污了自己的男人活在這世上。
“我想殺了他,無時無刻不想,請你,教我,該怎樣,殺了他!”女孩一句一頓,說到最后,聲音無比的森寒,仿佛能將人全身的血液凍結。
君夢溪卻不覺得寒冷,他開心的笑著,似乎是有些激動,曲著手撐在桌子上,掌下便是一道那晚留下的痕跡。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顯得十分愉悅,看著天上的太陽,仿佛看到了日后那件被鮮血染得暗紅的神袍。
他在天下大旱之時,曾向天詢問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于是天便給了他答案。
“最后一個問題。”女孩用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當年在南晉……你也……吃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