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不上奢華,但是一個寬敞的住處還是有的,這對京城的官員來說就挺不容易的了。
沉著臉回到了家中,王華看了一眼正在讀書的兒子,心里面輕嘆,自己的這個兒子哪里都好,就是太過執拗了。
見到王華進來,王守仁連忙站起了身子:“父親回來了?”
“嗯!“王華答應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在仆役的伺候下摘帽脫靴,換了一身服色,這才開口對王守仁說道:”你是不是上了一份奏折?是說關于西北邊事的?“
聽到老爹說這話,饒是王守仁異常穩重也不由的有些激動了起來:”可是有了消息了?“
看著兒子希冀的目光,王華心里面輕嘆了一口氣,不過依舊臉色如常的說道:“我知道你想去兵部,或者外放西北,可是你這是求官,于名不利,朝中官員也不會讓你如此做,此例一開,人人如此,朝中的大臣該當如何?難道每個人都應該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說著說著,王華的火氣就有些起來了:“如此一來,朝中的大臣將置于何地?”
王守仁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的說道:“朝廷選官任官,自然是要唯才是舉,應該是適合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而不是朝廷想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孩兒從小苦讀兵書,精通兵書戰冊,為什么不能去兵部或者外放西北?此例不可開,怕是開了朝中大臣就無法掌握官員了吧?”
王華被兒子給噎的夠嗆,因為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但是現實卻不是如此,朝中選人豈能按照你的想法行事?
“胡鬧!“王華忍不住大聲的呵斥道:”這樣的話依舊斷不可再言,否則你也不用做官了,回老家讀書種地去!”
王守仁被老爹呵斥了也不以為意,將一杯茶水端給了老爹,然后問道:“看來我的愿望落空了,否則父親也不至于如此生氣,不知道朝中大臣安排我去了什么衙門,說起來我倒是挺好奇的。”
“原本給你安排的是刑部主事,去江北等地決斷囚獄!“王華看著兒子,然后說道。
“刑部主事?江北等地決斷囚獄?”王守仁笑了笑,只不過這笑聲之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刑部主事,掌刑名之事,應該交給熟讀律法,懂的斷案之人,孩兒自有學習兵書戰冊,弓馬騎射,對刑名之事一竅不通,現在居然讓兒臣做刑部主事,掌刑名之事,還真是朝中大臣的權柄,讓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王華看了一眼兒子,沒好氣的說道:”我說的是原本,現在你的刑部主事沒了,你的折子被人看上了。“
“誰?”王守仁頓時激動了起來,難道是兵部尚書馬文升?現在的馬文升絕對是大明軍方的第一大佬。
倒不是說馬文升兵部尚書的職銜,而是馬文升的戰績,從成化元年開始,馬文升就開始在軍中打轉,大小戰役參加了無數,而且基本上都是戰而勝之,可以說馬文升就是王守仁的偶像,如果說自己的奏折被人看上了,那么這位兵部尚書的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