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厚照的話,朱佑樘頓時就有些尷尬了,這事他就沒少干,每年賞賜勛貴勛戚功臣和宗室的鹽引就不少,尤其是上次給自己的老婆家里面,每一次都是十萬十五萬的賞賜,原本沒當回事,現在聽兒子這么說,這里面問題大了。
雖然這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那是放在后世,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還是超前的。
“鈉糧開中的好處其實很多!”朱厚照見自己老爹的模樣也沒停,而是咬了咬牙繼續說道。
“納糧開中改為納銀開中,鹽引就代表著錢,凡是手里面握著鹽引的人,這些鹽引就代表錢。無論是勛貴勛戚還是官員,只要手里面有鹽引,商人們就愿意出大錢價錢買,當然了,勛貴勛戚要保證這些人的鹽引能夠提出鹽來。”
“對朝廷也是有好處,超發出去的鹽引可以直接換錢,多簡單。”
朱厚照越說納銀開中的好處,朱佑樘的臉就越黑,這哪里是什么好處?這分明是給了勛貴勛戚和官員們損公肥私的機會。
至于說朝廷超發鹽引,這個超發顯然是有一個限度的,一旦超發的多了,鹽引就越來越不值錢,大明不是沒有先例的,最早的先例就是大明的寶鈔。原本的寶鈔是好東西,也沒有貶值貶的這么厲害,還不是因為超發,寶鈔現在徹底成了廢紙了。
朱佑樘剛想張嘴問點什么,突然見到自己的兒子笑了,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父皇,兒臣都想做鹽的生意了!”朱厚照說著轉頭看向了朱佑樘:“只要握住了鹽場,保證別人無法從鹽場提出鹽來,然后在市面上收購超發的鹽引,兒臣相信價格肯定不會很高,無論是勛戚還是商人肯定都愿意賣。”
“不用多了,只要握住了大明的幾個大鹽場,兒臣就是大明最大的鹽商,到時候兒臣該有多少錢?”
“別人手里面有鹽引,他們都提不出鹽來,到時候整個大明的鹽就是兒臣說的算。”
朱佑樘看著自己的兒子,這一次終于怒了,拍著桌子說道:“胡鬧!”
朱厚照搖了搖頭:“兒臣倒是覺得可行,只要拿下了揚州的轉運使和鹽場的管事官,這事難度就不大。以權壓之,以力誘之,這事就沒一個不成。有了鹽場開道,兒臣就能賺取大量的銀錢,同時以銀子在官場開道。”
“不說其他的地方,整個江南官場,兒臣有信心五年之內到處都是兒臣的人。”
“到時候無論是培養,還是花錢收買,兒臣就能一桿子插進朝廷的中樞,甚至是內閣。”
聽了朱厚照的話,朱佑樘覺得渾身發冷,臉色大變,看向兒子的目光變的非常詭異。瞪著朱厚照,朱佑樘久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