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知道自己的作為瞞不過老爹,畢竟老爹的帝王心術還是很厲害的,在加上自己表現的也明顯了一點。
“兒臣就是覺得那個唐伯虎可惜了!”朱厚照看著老爹,然后說道:“這個人少有才名,南直隸的解元,兒臣早就聽說過他。這個人豪爽大氣,不拘小節,或許有些放浪形骸,但是很多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兒臣卻找人查過。”
“唐寅的父母妻子兒子和妹妹相繼在兩年內全都去世了,原本和諧幸福的一家,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收到這里,朱厚照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老爹,然后說道:“這事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沒自殺都算輕的了。”
“唐寅的父親自小就希望能夠讀書,能夠考科舉,能夠光耀門楣,這個唐寅是唐代名臣唐儉的后人,唐寅自小也非常的努力,不想讓父親失望,唐寅或許也就只剩下父親遺愿的科舉了。”朱厚照說道這里,苦笑著說道:“可是如今又被卷入了科場舞弊里面了。”
聽了朱厚照的話,朱佑樘也漠然了,這人也太倒霉了吧?家里親人去世,這沒什么,所謂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可是這個唐寅兩年之內連死數名親人,而且都是父母妻兒這樣的至親,全都死了,朱佑樘不禁想到了一個可能,對兒子朱厚照說道:“這不是天煞孤星吧?讓人給他批命看看吧!”
無語的看著自己的老爹,沒說話,因為朱厚照也不知道怎么說,難道說這世上沒這事?這個與這個時代的人解釋不清楚。
“唐寅這個人,恃才傲物,加上喪親,所以放浪形骸,但是說他科舉舞弊,兒臣是不信的。這個人是真的有才學,他是南直隸的解元,加上他是為了完成父親遺志才來科舉的,如果是舞弊中試,他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
朱厚照繼續說道:“如果嚴懲他,兒臣覺得可惜了!”
朱佑樘看了一眼朱厚照,想了想說道:“行,這事交給父皇了!”說著朱佑樘想了想,然后說道:“原本父皇是想削掉他們的仕子籍,然后發為小吏的,震懾一下仕子大臣。既然你覺得應該留一點余地,那也行,發往西北軍前三年吧!三年之后再讓他們回來參加會試,像你說的,恃才傲物,放浪形骸,正好去西北磋磨一下。”
聽了老爹的話,朱厚照心里面不禁想到了一個畫面,唐伯虎長袍大衫立于城墻之上,張嘴吟誦自己的得意之作。一陣西北風吹過,揚起了漫天的黃沙,直接灌了唐伯虎一嘴。
“父皇,唐伯虎長于江南,送到西北軍前,別再死在那里了?”朱厚照有些遲疑的說道。
人們常說故土難離,一方面是鄉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水土不服,唐伯虎這樣的人江南人弄到西北去吃沙子,即便是他什么都不干,那里的環境也夠他喝一壺的。
這一次朱佑樘沒有答應朱厚照而是搖了搖頭,面容嚴肅的沉聲道:“成大事者,必然要受一些磋磨,再說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你放心吧!聽你說朕就知道了,這個唐寅是命硬之人,全家都死了,他還活著,沒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