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謝遷搖了搖頭,有些喪氣的說道:“陛下和太子批改奏折的時候,曾經調過一次幾個月前關于佀鍾那份折子的群臣議處文書,說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還是勛戚那邊卡住了,當今陛下幼年遭劫難,對親情看得很重。”
“尤其對皇后情深義重,加之現在皇后有了身孕,陛下這個時候自然對勛戚更看顧一些。”
謝遷這話就有些回護了,給朱佑樘找了一些理由,事實上他對勛戚也就那么回事,唯獨對張家兩兄弟好,也是愛屋及烏罷了。朱佑樘幼年經歷非常坎坷,在宮里面東躲西藏的,生怕被人發現,吃不好睡不好。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對家庭的渴望何其強烈,張皇后就是那個給了朱佑樘家庭的人,因此朱佑樘對張家兄弟是嬌慣的很,當然了,在朱佑樘看來,張家兄弟又能搞出什么事情來?作死了也就那么回事。
“請陛下選妃以充后宮吧!”李東陽在旁邊來了這么一句,屋子里面為之一靜。
劉健和謝遷看了一眼李東陽,誰都沒說話,這事就是一個禁忌,以前也不是沒人這個干過,全都被朱佑樘給打發的遠遠的了。
“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劉健直接一個從長計議把這件事情無限期押后:“當前最要緊的還是鹽鐵司的事情,現在看來攔肯定是攔不住了,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擬定一些關于鹽鐵司這個衙門的品級和主事官。”
“太低了不行,太高了也不行,你們覺得該如何做?”
李東陽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點偏了,這個時候想了想開口說道:“鹽鐵司肯定是要置于戶部之下的!”
雖然他們也看過那份內閣直轄的奏折,但是他們三個是絕對不會動這個心思的,這就是他們的政治智慧了。
“既然置于戶部之下,那么一個以侍郎領鹽鐵司,也就是應有之意了。”李東陽理所當然的說道。
三個人都沒說話,但是卻是神情各異,李東陽的話李健和謝遷當然明白,至于戶部之下由戶部侍郎領鹽鐵司,這就把鹽鐵司的主官限制在了現在的戶部侍郎里面,而戶部侍郎只有兩個。同時在朝廷之中,以左為尊,戶部左侍郎要比右侍郎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不能讓右侍郎去領鹽鐵司,那樣就是造成下級權力大過上級,這是官場上的大忌。
在這樣的情況下,領鹽鐵司主官的就只能是戶部左侍郎,也就是現在的戶部左侍郎魏吉甫。魏吉甫這個人雖然是進士出身,但是卻不是翰林出身,入內閣無望,天生矮人一頭,所以不擔心他做大,入不了內閣,什么都做不了。
三個人誰都沒在說話,而是端起茶杯喝起了茶,顯然這件事情就被這樣默認了下來。
鹽政的事情經過這些日子的發酵終于有了一個大致趨于統一的結果了,那就是可以成立,于是這天早朝的氣氛立馬就不一樣了,誰都知道這事的重點不在能不能成立,而在怎么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