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的目光掃過朝堂,然后開口說道:“那就按照王愛卿所奏行事,將鹽鐵司置于戶部,令選一人掌鹽鐵司事,加戶部侍郎銜。內閣你們看看誰合適,擬定一個名單送上來。”說著朱佑樘擺了擺手,站起身子道:“退朝吧!”
退朝之后,張鶴齡垂頭喪氣的向外走,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
原本謀劃好好的,太子給出的計謀,怎么就失敗了呢?周圍的勛貴緊走幾步趕上張鶴齡,開口問道:“壽寧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你得想一個辦法啊!”
張鶴齡本就不是急智之輩,更不是人尖子,權謀之類更是無從談起,怎么可能有什么辦法。
事實上勛貴干不過文官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文官都是人才,要知道文官可是從天下讀書人之中,優中選優選上來的,勛貴勛戚才多少人?他們即便在能生也不行,加上從小在深宅大院長得養成的紈绔性子,想要干過文官,基本上不可能。
胸襟、氣度、大局觀都差的遠了,即便是陰謀詭異,那都不是文官的對手。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看的不是這些,而是更多的東西,比如踢足球,踢得好壞不重要,裁判才是比賽的主宰。遇上假球黑哨,你進球了也越位給你吹沒了,禁區里面犯規,給對方一個點球,你還想贏?
張鶴齡現在就是主隊,而朱厚照和朱佑樘父子兩個就是裁判加黑哨。
看著自己被勛貴給圍了起來,張鶴齡連忙說道:“你們等著,我進宮!”說完就擠開人群向著后宮跑了過去。
文官那邊看到這一幕全都笑了,今日雖然有些波折,但是也算是大獲全勝,壽寧侯的謀劃全都落空了,鹽鐵司還是在戶部名下,壽寧侯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文官想不笑就難,如此再好不過了,好啊!
三位內閣大學士對視了一眼,李東陽有些無奈的說道:“終究還是辦砸了啊!”
謝遷則是憤憤的說道:“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你看看他們高興的,很快就有他們哭的時候。”
劉健看了一眼謝遷和李東陽,苦笑著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已經沒辦法了,算來算去,咱們還是落入了彀中。壽寧侯現在入宮,肯定是去尋陛下了,求乞的肯定是鹽鐵司的主官,為了安撫勛貴那邊,陛下多半是要準了。”
“這一次咱們沒法攔了。”劉健無奈的說道:“勛貴那邊也需要安撫,好在還在戶部這邊,還能有些掌控。”
三個人默然,陛下沒給勛貴的面子,聽了文臣這邊的,安撫勛貴那邊也是應有之意,這事誰都沒法說。何況任命肯定還是文官,你難道給皇上頂回去?沒人有這個膽子,內閣大學士都是皇上任命的,你想剝奪皇帝任命官員的權力?直接就被皇帝用任命官員的權力給罷免了。
后世有一個笑話,有人建議取消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一票否決權,此提議被一票否決了,跟這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