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龐進還是略有疑慮,看著龐進道:“那個,我和楊千戶不熟啊!”
楊蓮笑著道:“龐公公,你在揚州這么多年,揚州又這么多衙門,誰還沒點見不得光的事情?你知道我一點,我知道你一點,這沒什么奇怪的,何況我們是東廠的,錦衣衛什么德行,我們知道的很清楚,龐公公,你這樣我們可就不好往下談了!”說著楊蓮猛地一拍龐進的肩膀。
一個哆嗦,龐進苦笑著說道:“楊公公,如果有什么用到楊斌的地方,直接找他來吩咐也就是了。”
楊蓮直接搖頭:“不行,這件事情要萬無一失,絕對不可以有一點紕漏,錦衣衛的人咱家不熟悉,與這個何斌也從來沒打過交道,手里面沒有把柄,咱家不放心。龐公公,你可別和咱家說你沒有,有些話說出來可就沒法收回去了。”
“有!”龐進咬了咬牙道,反正到了這個時候了,說沒有他們也不相信,事實上自己真的有。
不光是錦衣衛千戶楊斌,還有揚州其他衙門口的人自己都有,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他們的,他們也有自己的,搞不好就是同歸于盡的結果。
“楊斌和鹽上的交集并不多,只是按時的收他的那一份錢,求得只是他不找麻煩,有什么有什么托請一般也會找到他那里,那都是一次一次收錢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楊斌最主要的財源除了街上的份例之外,楊斌長干的是販賣私鹽。”龐進看了一眼楊蓮,同時又看了看張合,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兩個人的模樣,龐進嘆氣道:“這事在揚州算不得什么秘密,不但是楊斌販賣私鹽,不少人也都跟著干。”
“說白了,私鹽是怎么來的?靠著海岸的百姓苦哈哈的自己煮,那能煮多少?適合煮鹽的地方全都是朝廷的鹽場,所謂私鹽,其實全都是從鹽場里面流出來的。”龐進看著楊蓮和張合,然后說道:“私鹽販子有很多,有的是靠著一股狠勁混飯吃的,從鹽場那邊弄出鹽之后,四處販賣。”
“只不過這些人都是小打小鬧,朝廷抓住的大多也是這種人,一般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最大的販賣私鹽有兩個,一個是鹽商,一個是官員。”龐進繼續說道:“這些私鹽大部分都是鹽場的管事官員克扣的,或者干脆就隱瞞新的鹽田,或者破損的鹽田修補之后私自隱匿下來的。這些鹽田出的鹽,基本上全都進了鹽場官員的腰包,這就是私鹽的來源。”
“朝廷每年產鹽都是有一定數量的,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吞了幾十萬石也是有的,這些私鹽很大一分部給了鹽商。”
“鹽商以低價買了這些私鹽混在官鹽里面賣,價錢就是官鹽的價,誰都看不出來,想查都查不到。剩下的一部分給了揚州的官員,官員手里面有很多鹽商給的鹽引,原本拿著鹽引做生意這都沒什么,可是走了幾趟之后,官鹽就變成了私鹽,這事就說不清楚了,很多人都是這么被拖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