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雖然已經入秋,早晚天氣開始涼了起來,但是在南方還不太有這種感覺,揚州更是依舊有些酷熱。不過揚州城的酷熱也沒能溫暖人的心,有些人的心底就很涼,非常的涼,比如錦衣衛千戶楊斌。
“楊公公,你確定要動劉琦劉大人?”楊斌看著楊蓮,咽了咽口水說道。
劉琦,揚州轉運使,從三品,楊斌雖然知道楊蓮要做什么,但是楊斌沒想到楊蓮上來就要動劉琦,這個也太大膽了吧?要知道劉琦可是這個揚州鹽業的中心,一旦動了劉琦,那就等于將整個兩淮鹽業全都得罪了。
作為揚州轉運使,無論是鹽商還是鹽場官吏,全都要巴結劉琦,一旦把劉琦抓起來,那就肯定是大案了。
“楊千戶不敢了?”楊蓮看著楊斌,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只是用他那雙略帶妖異的眼睛看著楊斌。
對于楊蓮來說,自己來揚州就是做大事情的,由下向上,阻力會非常大,自己也會面對來自上面的報復和打壓,楊蓮才不會這么干。由上向下,那才是正確的做法。拿下劉琦,自己想辦誰都辦誰,整個兩淮鹽場都可以被自己清洗掉。
“可是,可是,這也太大了!”楊斌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震驚和畏懼。
楊斌不是畏懼劉琦,身為揚州的錦衣衛千戶,楊斌雖然品級不如劉琦,但是錦衣衛先天見官大三級,所以楊斌也不虛。可是楊蓮上來就拿劉琦,這明顯是要掀起大案,大明多少年沒有大案了,一旦掀了大案,那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想想洪武年間的那些大案,最后那些掀起大案的人,哪一個落下好了?
“楊公公倒是胸有成竹啊!”楊斌轉頭看向了楊蓮,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在這種情況下,楊斌倒是有些回過味來了,這位楊蓮楊公公看著可不像是瘋了不要命的主,他這么想在揚州掀起大案,究竟是為什么呢?
難道是想把自己給作死?這不可能啊!那也就是說他有一個的把握,這個底氣肯定不是東廠給他的,東廠還給不了他這么大的底氣。
那是誰給的呢?楊斌又看了看不遠處壽寧侯府的管事,難道是宮里?
楊蓮看著楊斌,笑著說道:“底氣這東西有自然就足,而且富貴險中求,或者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拼命哪來的富貴!”說著楊蓮對楊斌道:“楊千戶,這事你能辦吧?”
“能!”楊斌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下不去這條船了,如果自己不答應,這位楊公公現在就會辦了自己。
錦衣衛雖然權重,但是面對東廠就天然虛,因為東廠成立就是為了監視錦衣衛的存在。對于兩個依靠皇帝寵信來博地位的衙門,太監在這方面有天然的優勢。錦衣衛雖然也出過權勢熏天的人物,但是數量和質量上都不如權閹來的多和好。
“那就辦吧!”楊蓮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今天晚上碼頭不是來一批鹽嗎?抄了吧!”
“就直接抄了?”楊斌又愣住了:“我們也不知道那些鹽都是誰的,也不知道是官鹽還是私鹽,就這么直接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