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日子齊歡就一直在關注著楊蓮一行人,他不但知道這一次來的人有壽寧侯府的人,還知道有定國公府魏國公府等等。如果不是這樣,齊歡也不會上趕著湊上來,要知道對于齊歡來說,那些鹽商不重要,他家又不靠做食鹽生意發家。
“原來如此,正好下官做東!”齊歡頓時就大笑了起來,轉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勞煩公公了!”
在楊蓮一行人去歡慶的時候,揚州轉運使衙門卻是一片愁云慘淡,轉運使劉琦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大人,下面剛傳來的消息,知府齊大人去了守備太監衙門了!”師爺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家的大人,開口說道。
劉琦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知道了!”
劉琦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不過與面善的胖子不同,劉琦如果沉下臉,看起來就有點兇,見自己家的師爺還站在原地,劉琦開口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大人,事到如今,是不是做點什么?”師爺略微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師爺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家的老爺還如此坐得住呢?那些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沖著自己家的老爺來的。如果什么都不做,那豈不是要麻煩了?
看了一眼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師爺,劉琦頓時就笑了,面色平淡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做什么?”
“可是如果放任他們施為,那大人豈不是?”師爺更為擔心的說道。
搖了搖頭,劉琦苦笑著說道:“在知道那些人來了之后,我就已經讓人給京城傳訊了,這幾日京城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已經大概弄明白了,朝廷成立了一個衙門叫鹽鐵司,這個衙門專管天下鹽鐵,你知道這是誰要成立的衙門嗎?”
見到師爺搖頭,劉琦繼續說道:“是壽寧侯,現在這個衙門也落到了壽寧侯的手里面,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壽寧侯要對這鹽政伸手了。”
“東廠的人,錦衣衛的人,還有那些投靠壽寧侯的人,不是朝著本官來的,是朝著兩淮鹽場來的。”劉琦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時候我做什么?做的越多,死得越快,讓那些鹽商去和壽寧侯他們斗吧!本官摻和什么,無非是換一個地方為官,即便是罷官歸家也比這個好,過幾年活動下不過是一個起復的事。”
“這樣,你帶著大少爺馬上進京,好東西多帶一些,別怕花錢,去壽寧侯府拜見,錢,東西,送,現在不是吝嗇錢的時候。”
師爺點了點頭:“壽寧侯能保住您的官位?”
“官位?”劉琦冷笑著說道:“這個官位現在給我,我也不敢要,到了京城見到壽寧侯,謀求外調,降職也沒關系,本官要離開揚州這個地方,要是能入京就更好了,讓壽寧侯幫著運作。即便是進不了京城,其他的地方也行,只要不在揚州就行,如果官職保不住,那就爭取罷職歸家,實在不行,只要保住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