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老爹遞過來的題本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朱厚照臉上倒是沒出現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笑著說道:“要做事情,這些都是難免的,不過沒想到這些人的反應如此快罷了!”
朱佑樘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抬起頭看著面容剛毅的兒子,笑著說道:“你心里面有數就好!”
朱厚照點了點頭,隨后開口說道:“從這些題本里面來看,揚州那邊怕是要成事了,消息應該也快傳回來了,關于下揚州的人選,父皇可曾想好了?”
聽到兒子問這個問題,朱佑樘臉上也閃過一抹遲疑,沉吟了片刻,朱佑樘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還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話出口之后,朱佑樘稍稍一愣,隨后轉頭看向了朱厚照,笑著說道:”你有合的人選了?有了就說,何苦遮遮掩掩的。“
無論是朱佑樘還是朱厚照都知道,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朝廷肯定是要派大員出去的。
這個人選擇誰就成了一個大問題,首先這個人一定要站在朝廷這邊,也就是要徹底的清洗自揚州轉運使以下的鹽場官員,尤其是那些鹽場的大使和管庫之流,其次是要嚴懲那些鹽商,一定要下得去狠手。這是在做事情方面,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沒那么簡單。
這一次下揚州,除了做事情方面,更多的是要知道躲避明槍暗箭,無論是來自朝中還是來自地方上的。
鹽商和地方的官員一定是想辦法的,如何躲避和化解,這就成了最關鍵的一個點。人在逼急了可是什么招數都想得出來的,下去的這個人要有能力化解這些招數,至少也要能躲開。
朱厚照見老爹看著自己,沉吟了片刻,然后開口說道:“回陛下,兒臣想親自去!”
事實上朱厚照想要離開皇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來是皇宮里面的確是很憋屈,二來朱厚照想出去看看,看看大明的天下,大明的百姓。沒有到百姓中間去,想什么都是白想,想什么政策都是空中樓閣。在朱厚照的設想里面,老爹坐鎮京城,自己行走天下。
自己又不像其他的太子,擔心自己離京之后,有人離間父子關系,或者和自己一起奪嫡。
朱佑樘看著自己的兒子,直接就擺手道:“不行!”
與朱厚照不同,朱佑樘和張皇后可就這一個兒子,那是寶貝疙瘩,尤其對朱佑樘來說,這是自己的繼承人。大明的江山社稷全都要交到兒子的手里面,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舍不得兒子冒一點險的。尤其是在兒子這么有才華,這么有能力情的情況下。
“父皇,揚州又不是什么苦寒之地!”朱厚照看著老爹的模樣,有些無奈的說道:“順便可以去南京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