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這個說法中規中矩,按照程序和流程自然是該這么做,但是也談不上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聽了朱厚照的話,群臣神情各異,有的人捋著胡子點頭,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有的則是有些不以為然。事實上朱厚照現在太子地位穩固,正所謂做多錯多,不做不錯,太子地位穩固,那就是要不錯而不是爭取表現,這個分寸就不好拿捏了。
尤其是朱厚照這樣年輕氣盛的太子,更多的時候這樣年輕氣盛的太子是很想表現自己的,朱厚照這樣反而讓人覺得踏實,大臣們不喜歡太跳脫的太子,踏實穩重永遠排在第一位。
朱佑樘看著朱厚照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兒子的說法,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賀能,開口說道:“讓楊鵬來一趟!”說著朱佑樘的目光又轉向了壽寧侯,然后開口說道:“壽寧侯,你自辯一下吧!”
“是,陛下!”壽寧侯躬身一禮,然后緩緩的開口說道:”家里面的管事到揚州去只是辦點事情,與官場無礙,再說了,壽寧侯府的管事也不是官身,他怎么有本事栽害他人,這種事情根本就無從說起。如果確有實證,本侯自然不會回護,別說只是壽寧侯府的管事,即便是本侯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也要嚴懲不貸。“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承認,壽寧侯又不傻,所以壽寧侯這話說的是大義凌然,演的也是義憤填膺。
大臣們看到壽寧侯的嘴里,只能是在心里面無奈的嘆氣,傻子都知道壽寧侯這是胡說八道顛倒黑白。
壽寧侯府的管事,他代表著的就是壽寧侯,別說普通的商人,即便是官員也很少敢不給面子。宰相門前三品官,何況火熱的國舅爺?只不過這事不能戳穿,畢竟現在沒有證據。文官彈劾壽寧侯也不是目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朝廷高層插手揚州的事情。
現在楊蓮等人在揚州鬧騰的太厲害了,必須要有人去管著他,一旦派了人去,楊蓮就鬧騰不起來了。
朱佑樘點了點頭,面容嚴肅的說道:“站到一邊吧!如果真的查實確有其事,朕一定嚴懲不貸。”
大臣們聽了朱佑樘的話,也談不上失望,他們就知道事情會這樣,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彈劾壽寧侯了。重點不在壽寧侯的身上,一旦揚州去了大員,東廠的楊蓮被壓下去,壽寧侯府的人自然也就鬧騰不起來了。雖然捎帶上了壽寧侯,但是他們的目標是東廠。
朱厚照看著老爹的模樣,心里面嘆氣,果然老爹的演技沒的說,東廠的密信早就遞上來了。
揚州發生了什么事情,無論是身為太子的朱厚照還是身為皇帝的朱佑樘,心里面都清楚的很。朱厚照記得很清楚,東廠楊蓮的奏折詳細了寫明了鹽道官員與鹽商相互勾結,將官鹽變私鹽,大謀其利,老爹在看到這份密奏的時候,臉色那可是非常難看的。
朱厚照那個時候覺得,這是鹽政案爆發出來之后,老爹第一次想要殺人了,現在卻表現出了我不知道的樣子。
時間不長楊鵬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鵬的身上,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楊鵬怎么說,這一次的事情東廠都不好脫身。一旦派人去查,東廠這邊說不定就要吃個虧了。欽差肯定不能是楊鵬的,你是被調查對象,你的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