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外面沸沸揚揚的,抄家抓人不亦樂乎,反倒是朱厚照這個太子徹底低調了起來,開啟了神隱模式。當然了,這也是朱厚照故意這么做的,朱厚照可是太子,很多時候不宜強出頭,現在事情都安排好了,朱厚照在后面安穩的呆著也就是了。
“殿下,由揚州宿老想要拜見殿下!”劉瑾站在朱厚照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宿老?”朱厚照冷笑了一聲:“什么宿老?“
“回殿下,大部分都是致士的官員!”劉瑾連忙說道:“有幾位是已經是致士的六部尚書。”
朱厚照點了點頭,轉回頭看了一眼劉瑾:“告訴他們,本宮因為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不便見人,這些日子在欽差行轅里面修養。等到本宮身體好一些,在見這些宿老。“
這些人來做什么,朱厚照不用想都知道,就是為了這一次揚州的私鹽案來的。
這些人倚老賣老,很難打發,稍有不慎就會有損自己太子的人設,答應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的,索性就不見了。朱厚照雖然沒見這些人,但是朱厚照大概也能猜到這些人會說什么,直接求情可定是不會的,他們會從善待士人講起,然后講到朝廷體面,最后將士人的體面。
朱厚照懶得和這些人廢話,你不答應,他們不見得說你什么呢,索性就裝病好了。
這些人又不能逼著自己這個太子見他們吧?不過也沒準,這些當臣子的,皇帝不見他們闖宮也不是沒干過。后來的萬歷皇帝,腿疾發作無法上朝,臣子們是怎么做的?萬歷皇帝無數次的解釋過了,自己的腿不良于行,不方便,可是這些大臣逮住這一個點猛攻,刷聲望刷的飛起,根本不管事實是怎么回事。
在朱厚照看來,這就是一個貪腐案,沒什么好說的,一查到底就是了,牽扯到誰就抓誰。
那些鹽商們侵吞朝廷的鹽利,享受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將自己的家產貢獻出來了,朝廷這么缺錢。現在不過是一個開始,抓的不過是一些揚州的鹽商,接下來要橫掃兩淮,不但牽扯到的鹽商要抓,牽扯到了官員也要抓,直接就掃一遍。
揚州這邊朱厚照倒是不擔心,有了東廠和錦衣衛,基本上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為了穩定,自己甚至將揚州知府齊歡和揚州轉運使劉琦給拽出去了,有這兩個人在揚州就亂不了。揚州亂不了,其他的地方就更亂不了了,抓完揚州抓兩淮鹽場,抓完兩淮鹽場抓南直隸,反正朱厚照這一次就是要一抓到底,絕不姑息。
朱厚照擔心的是京城那邊,博弈永遠是在最上層而不是在下層,朱厚照相信自己老爹那邊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不過朱厚照還是相信自己的老爹能擺平,這位仁宗皇帝或許不那么殺伐果決,但是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會有上佳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