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某斌為人忠正,不是那種的大奸大惡之徒,應該不會大搞株連。”一邊的劉健開口說道。
謝遷看了一眼劉健,冷哼一聲,然后開口說道:”株連?這些人還用得著株連,沒一個是清白的,我們知道巡鹽御史是肥差,可是這也太肥了吧?光是銀錢抄出了二百多萬兩,老家的田地三千多頃,這是做什么?這種人就該殺頭了。“
“我看這一次的事情咱們就別管了,查,一查到底,牽連到誰就抓誰,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激動謝遷,李東陽勸解道:“謝公,不可意氣用事,現在的問題不是查這些人或者不查這些人的問題,而是鹽政該怎么辦,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壽寧侯搞出來的,他就是想要將手伸到鹽道去,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事情最早是壽寧侯進宮求鹽課,結果陛下拒絕了,還被太子給呵斥了,于是壽寧侯才想到了別的辦法。”
“從整個事情的過程來看,壽寧侯一邊聯絡勛貴一邊聯絡東廠,雙方同時出擊,在朝堂上搞出了一個鹽鐵司,將鹽政的大權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與此同時,東廠那邊在揚州動手,目地就是拿掉鹽道官員,換上自己的人,這也是為什么揚州那邊會鬧騰的這么大的原因。”
“拿掉鹽道官員和地方那些不聽話的鹽商,這樣一來壽寧侯上有鹽鐵司,下有依附他的地方官員和鹽道官員,如此一來,整個大明的鹽道就握在了壽寧侯的手里面了。”
李東陽說著說著,自己的臉色也變得那看了起來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壽寧侯為人貪得無厭,中飽私囊,如果鹽道真的落到他的手里面,那大明的鹽道可就不是大明的鹽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阻止,絕對不能讓壽寧侯將鹽道變成他的私產。”
聽了李東陽的話,劉健捋著胡子,略微有些遲疑的說道:“此事怕是不會如此簡單。”
“壽寧侯咱們都了解,那就是一個不成器的人,好謀無斷,色厲膽薄,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這樣的人怎么會有如此精密的布局呢?此局環環相扣,精妙之際,稍有不慎就是功敗垂成,絕對不是壽寧侯這樣的人能做出來的。”
“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吧?”謝遷在一邊說道:“無論給壽寧侯出謀劃策的是誰,當務之急是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三個人再一次默然,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搶奪辦案權,可是看眼前的形勢,想要搶奪辦案權可不容易,想了想,李東陽開口說道:“咱們大明可不止有一個兩淮鹽場,這鹽道也不是一個兩淮鹽場可以決定的,既然兩淮鹽場保不住,那不如從其他幾個鹽場下手。”
“如果現在不下手,估計到時候其他幾個鹽場也保不住,有這幾個鹽場在手,至少不會讓鹽道盡入壽寧侯的手里面。”
劉健點頭說道:“此舉甚好,咱們找人擬定一個題本,兩淮鹽場那邊既然這樣,其他的鹽場估計也差不多,可以查一查,這一次咱們可以占據主動,到時候即便是兩淮鹽場被壽寧侯收了,我們也有自保和反擊之力,派人盯著一點,一旦壽寧侯有不法事,我們就可以彈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