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個大的戰略上來看,火篩的目地達到了,因為經過西北這一戰,整個大明三邊的虛弱徹底暴露了出來了,別說搜套了,防守都是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明要做的是穩定,是穩固三邊,而不是出兵搜套。
即便是大明有搜套的心,也無搜套的力了,火篩就能利用這段時間在河套站穩腳跟了。
秦紘的不開心也是源自這里,即便是他在這里穩住了三邊,朝廷依舊無力搜套,而等到三邊穩固,那個時候火篩也在河套站穩了腳跟,想要搜套基本上也就不可能了。秦紘的挫敗感也是源自于此,不甘心也是源自于此。
朱厚照看了一眼秦紘,他又何嘗甘心,再說了,他這一次來西北為了什么?帶著人溜達一圈?那還不如不來。
看了一眼秦紘,朱厚照不動聲色的說道:“秦卿,三邊能湊出多少騎兵?”
秦紘看了一眼朱厚照,心里面一動,不過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想了想說道:“殿下是想搜套?可是現在三邊剛剛戰備,軍心不穩,士氣不振,想要搜套太難了。火篩驍勇善戰且詭計多端,一旦搜套在戰敗,三邊恐有失啊!”
“本宮來三邊,不是為了溜達一趟就回去的。”朱厚照也沒解釋,只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不需要他們做什么,只要能打順風仗就行了,本宮這一次不光要搜套,還要一舉擊潰火篩,讓他無力在進駐河套。”
秦紘這一次是真的有些遲疑了,朱厚照帶來的人就不用說了,那真的是能打,是精銳,這一點秦紘看得出來。可是三邊也不能有失,一旦搜套戰敗,三邊就真的麻煩大了。到時候西北震動,甚至能夠直逼京師,實在是不值得。
見到秦紘遲疑,朱厚照繼續說道:“士氣是打出來的,如果這一次不打,士氣永遠也起不來。”
“如果這一次不打,畏懼火篩的種子就會埋下,到了那個時候,三邊即便是穩固了,朝廷也無力在出塞了。”朱厚照擲地有聲的說道:“到時候大明就會畏懼韃子,畏戰不前,這是什么后果,秦卿應該比本宮清楚,本宮不想重蹈弱宋的覆轍。”
秦紘聽了朱厚照的話,略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開口說道:“三邊能湊一萬五千騎兵。”
朱厚照一聽這話,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足夠了,秦卿開始調集人手,集結人馬,這次本宮要親率大軍入套。”
一聽朱厚照這話,秦紘頓時就懵了,直接站起了身子,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殿下千金之軀,怎么可以輕易涉險,區區火篩,無需勞動殿下。”
朱厚照的帶人搜套,這是秦紘如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朱厚照可是當今陛下唯一的兒子,一旦行差就錯,那怎么辦?自己怎么像陛下交代,怎么像朝廷交代,怎么像天下萬民交代?秦紘忍不住就想起了土木堡之變,土木堡之變帶給大明的傷痛實在是太慘烈了,絕對不行。
看了一眼秦紘,朱厚照頓時就有些頭大,他就知道說出來會這樣,自己還不能不說,這件事情一定要有秦紘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