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了一眼老爹,見他聽到外面叫價到七萬兩時候的高興模樣,朱厚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老爹知道一年鹽課能收一千多萬兩,不知道會高興成什么樣子。當然了,如此多的錢主要也是得益于朱厚照改進了曬鹽法,原本兩淮鹽場產鹽大概在五十萬石左右,現在翻了一倍都不止。
價格很快就突破到了八萬兩,過了八萬兩之后叫價就減緩了下來,顯然這些商人也都不是傻子。
“如果他們回去加價怎么辦?”朱佑樘將折扇合上,臉上的表情頓時就不淡定了,轉頭嚴肅的看著朱厚照:“他們回去之后將鹽價提的非常高,百姓的日子豈不是苦不堪言?”
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朱厚照心里面不禁感嘆,果然是歷史上的仁宗皇帝,這么多錢都沒沖昏他的腦袋,尤其是在他如此貧困的情況下,這個時候能想到不讓百姓吃高價鹽。朱厚照笑著說道:“父皇不用擔心,兒臣覺得鹽鐵司應該想過這件事情吧?”
朱厚照說著轉頭看向了戚尤,這個時候說這個,當然是為了給戚尤一個表現的機會。
戚尤連忙向前走了一步:“回陛下,回太子殿下,鹽鐵司已經在著手制定各省食鹽保護價了。”
看了一眼戚尤,又看了一眼兒子,朱佑樘一笑,什么都沒說,他明白兒子的意思,這是讓戚尤表現,目地也很明顯,那就是讓戚尤在鹽鐵司的位置上多干幾年。要知道這個衙門可是叫鹽鐵司,鹽是有了,可是鐵還沒看見呢!
朱佑樘可不相信兒子弄出一個鹽鐵司來管鹽,那個鐵只是為了聽著好聽?簡直就不可能。
“食鹽保護價?”朱佑樘也愿意支持兒子,索性就轉頭對戚尤說道:“說說看!”
“是,陛下!”戚尤連忙點頭說道:“鹽鐵司準備根據距離遠近,運輸是否方便等等情況,制定食鹽保護價,制定了保護價之后,所有鹽商販賣的食鹽都不許超過這個保護價,違者嚴懲,輕則罰款,重則吊銷鹽場經營許可。”
朱佑樘一愣,隨后看了一眼戚尤,這一聽就知道是兒子的手筆,簡直就是一環套一環。
以前這個很難弄,你不知道誰的手里面有鹽,你限價,鹽商就不賣了,囤積起來靜待漲價,更有甚者玩的就是囤積居奇。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鹽場是誰的,那就查誰,一查一個準,你說你手上沒鹽,那你從鹽場弄出來的鹽哪里去了?
“可是你們怎么知道他們漲不漲價呢?”朱佑樘饒有興趣的問戚尤,實際上卻是在問朱厚照。
“朝廷有密奏制度,各級官員皆可為監督,錦衣衛和各地守備太監也可為監督,甚至各地的奇異齋也可為監督。”朱厚照這一次沒等戚尤開口,自己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