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的話一說,重臣全都為之一靜,顯然大家都在考慮朱佑樘的態度。
剛剛戶部尚書佀鍾的事情,看起來是皇帝安撫,佀鍾借坡下驢,與之前好像沒什么分別,可是在場的大臣也不是傻子,陛下顯然是被佀鍾的威脅給激怒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建昌候張延齡提出來的問題,那就是戚尤接替佀鍾成為戶部尚書的問題。
原本建昌候張延齡沒說,大家還沒覺得,畢竟佀鍾還在這個位置上,可是建昌候這么一說,大家就明白了。
戶部的確很危險,一旦佀鍾被拿下,那么戶部就真的成了壽寧侯他們的了,戚尤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這錢可沒少賺。戶部尚書可以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能賺到錢就是好事情,這個大家都知道,誰知道陛下動心沒動心。
朝廷這些年缺錢,可是站在朝堂上的這些人自己的生活受到影響了嗎?完全沒有啊!
家族該摟錢摟錢,自己該收錢收錢,唯一受到影響的就是皇帝了,整日里節衣縮食,陛下會沒有怨氣?現在有一個能賺錢的,陛下難道會不意動?一個個小小的戚尤,到了今日終于成了心腹大患了,這里面的事情不深思都不成了。
眾人在看向建昌候的時候眼神都非常的不善,全都是這個家伙搞得事情。
這么一鬧騰,大家對武院的事情反而提不起興趣了,不過現在想在反對也不太好辦了。
壽寧侯那邊說的明白,武院是要以武為主,文武并重才是興國之道,這話你還沒法反駁,打壓武將這事可以做,但是不能說。如果在宋可以說,但是大明絕對不行,錢財上卡一卡,人家說自己拿錢,如果還在錢上糾纏,最終還是會被打回到戶不來。
所以臣子們沉默了,反正勛貴勛戚那邊鬧騰,他們自己花錢,那就讓他們自己鬧騰,自己搞。
見到沒人說話,朱佑樘沉吟了片刻,然后開口說道:“既然沒人反對,那此事就定下來吧!”說著轉頭看向了朱厚照:“太子,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
“是,父皇!”朱厚照答應了一聲,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心里面卻是松了一口氣,終于還是成了,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波折,不過成了就好。
下了早朝,朱厚照看著各懷心思的文官,又看了看魚貫而出的勛貴,心里面若有所思,不過還是趕快轉過身追上了自己的老爹。此時的朱佑樘黑著臉,表情非常的難看,看著兒子來了,朱佑樘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想掀起黨爭嗎?”
“你可知道黨爭何其嚴重?黨爭禍國,這不是說說而已,而且文武失和,是多嚴重的事情,你知道嗎?”
朱厚照看著有些激動的老爹,心里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老爹如此生氣的原因,黨爭,自古以來便代表著內耗,可以說是內耗之中規模最大的,一旦黨爭開始,那便是曠日持久,很難結束。尤其是像這一次,看起來是勛貴和文官,可是說白了就是文武失和,一旦文武失和,外戚爭權,這種黨爭會把一個國家拖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