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對于兒子讓各地藩王納稅的提議根本就沒什么反應,對于大明的皇帝來說,藩王除了浪費糧食,毫無用處。他們這一脈都是朱棣的后人,自己家怎么上去的,朱佑樘自然是清楚地,朱棣登基之后,削藩玩的更狠。
只不過朱棣不是朱允炆那個菜逼,沒有被忽悠成傻子,加上后面幾代的人不斷努力,大明的宗室終于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各地的藩王多有不法事,侵占的田地也不少,索性就讓他們直接納稅好了,那些錢與其給他們敗家,還不如拿來建造國家。這種事情朱佑樘絲毫不擔心,讓勛貴納稅,讓文官納稅,還會有人反對,會有人不滿,但是讓藩王納稅,沒人會不開眼的站出來說三道四。
至于藩王想要說三道四,對不起,你沒這個機會,你連京城都來不了,你說個屁。
朱佑樘沒有在說什么,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那就是默認了兒子的說法,身為宗室,你為皇家做點事還不是應該的,帶頭的表率作用自然是要起到的。父子二人很默契的沒有在提起這件事情,只是一起邁步走進了大殿里面。
朱厚照來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朱佑樘則是升坐,坐到了自己的龍椅上,下面臣子參拜。
一切禮儀完事了之后,站在一邊的賀能大聲的喊了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然后早朝就正式開始了。
“臣有本奏!”壽寧侯張鶴齡沒等別人站出來,自己先站出來了,大聲的開口說道,他可是來搞大事情的,當然要第一個站出來,風頭不能讓別人搶了去。自己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搞了這么多的事情,得罪了這么多的人,怎么能讓別人出風頭?
朱佑樘雖然知道張鶴齡要說什么,可是還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壽寧侯有何事?”
“回陛下,臣請納莊田稅!”張鶴齡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原本應該震撼整個大殿的,不過在場沒人不知道,效果并不是很好,不過這也不耽誤張鶴齡繼續演戲,他一臉正氣的說道:“莊田因爵而撥賜,莊田不造冊,不納稅,這是朝廷和陛下對勛貴勛戚的恩賜。”
“然朝廷日用不足,北有韃擄,南有蠻人,各地災禍頻仍,百姓日漸苦楚,臣等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臣等祖上為朝廷,為大明,舍生忘死,臣等亦當追尋先祖之德行,為大明,臣等毀家紓難尚且不懼,何況區區莊田稅?臣等愿納莊田稅,為陛下,為大明,為天下。”說到這里,張鶴齡直接撩起了衣袍跪倒在了地上,以頭杵地:“請陛下準臣所奏。”
不少人都看向了張鶴齡,心里面對這位大明國舅非常的不屑,什么祖上,你祖上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能得到現在的侯爵爵位,還不是因為你姐姐是皇后?當然了,這話是萬萬不能宣之于口的,因為為陛下培養了皇后,這難道不是于國有功?
沒等朱佑樘開口表態,一邊的英國公張懋也站了出來,一句話沒說,直接撩起衣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