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彪,朱輔笑著說道:“上一次到黑龍衛去的時候,我就聽人說過黑龍衛的大爺和二爺兄弟二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張彪連忙開口說道:“國公謬贊了,我們兄弟二人比起國公還差遠了。”
“我這個是祖上的恩蔭,算不得數。倒是你們兄弟,這一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勞了,到時候陛下肯定會有重賞,前途無量。”朱輔笑著說道,絲毫沒有國公爺的架子。
這讓張彪表情松懈了不少,他看著朱輔問道:“卑職有一件事情想問國公。”
朱輔沒想到張彪居然要問自己問題,不過還是笑著說道:“咱們也算是并肩戰斗過的人了,有什么話盡管說,咱們軍武之人不興這一套。”
“那卑職就斗膽妄言了。”張彪開口說道:“卑職想問的是那些逃兵可都抓了回來?不瞞國公,這件事情其實一直壓在卑職的心里面。前面卑職還一直在擔心,如果國公要是來晚了,讓那些逃兵逃出去驚擾了地方,那卑職可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看了一眼張彪,朱輔直接就笑了。
雖然這個張彪話說的很客氣,但其實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不相信自己,同時也在表達他對自己這么晚出現的不滿。
不過朱輔也沒生氣,換自己遇到這種事情也會生氣。最關鍵的一點,自己生氣也沒什么用,眼前的這位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紅人。
這一次把差事辦得這么漂亮,陛下那邊肯定會獎賞,但是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那邊。這肯定是更得太子殿下看重和信任的,說不定會爬上一個很高的位置。
等到太子殿下繼位之后,這位的地位必然更是水漲船高。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自己還要有求于他。
也沒有什么大的仇恨,自然不要把關系弄得那么僵。這一點朱輔絕對是駕輕就熟。
所以他笑著說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的,那些逃兵一個都沒跑掉,全都被抓住了。至于我這幾天沒過來,原因也很簡單,你們剩的人太多了,我這一次來可沒帶那么多人。如果到時候真的炸營了,我們怕控制不住局面。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多跑兩天。”
說到這里,朱輔看著張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你還真的別怪我,我在接到你的傳訊之后也是匆匆準備。”
“要知道原本我是準備在半路上殲滅到李忠的,結果行動計劃突然改變,我這也是急急忙忙的,難免就耽誤了幾天。”
聽到朱輔的這一句話,張彪連忙向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禮道:“是卑職孟浪了,還請國公恕罪。”
對于自己剛剛的語氣和態度,張彪心里面十分的清楚。沒想到這位國公居然是如此態度,這就讓張彪心生愧疚了,所以他連忙道歉。
朱輔則是擺了擺手,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直接開口說道:“咱們都是為了陛下辦差、為了太子殿下辦差,把差事辦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有這樣的懷疑也很正常,如果你非要覺得過意不去的話,等事情過去之后,記得請我喝酒。”
能請一位國公喝酒,這就是他對你的折節下交。
如果說前面的質疑是可以原諒的,現在卻絕對不允許拒絕。如果現在選擇拒絕,那么就是不給他個人面子了。
前面的事情可以算作公事,公事上的話爭奪無所謂,但是私人的事情卻不一樣。
于是張彪連忙說道:“能請國公喝酒,是卑職的榮幸。只要國公不嫌棄卑職酒薄菜冷,卑職一定與國公共謀一醉。”
“別繞彎子了,咱們都是武人,何必說話這么文縐縐的。我就敬佩你們兄弟這樣能打的,以后咱們多親多近。”朱輔笑著說道:“現在趕快把眼前的事情辦好,這些俘虜就全都交給你了,我帶著我的人已化妝成叛軍,押著李忠繼續向杭州而去。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