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迦蘭古國是果覺寺的重要香火供奉之地,惹了我,你就是惹了迦蘭古國,就是惹了果覺寺。”
“你是修道者,你應該知道果覺寺在修道界的地位,那你就應該知道,果覺寺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
“現在立刻放了我,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再把簪子還給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說完,迦蘭勿妄用得意的眼神打量著迦阿,他的頭沒法轉動,只能轉眼珠。
見自己說了半天,迦阿那邊卻沒有動靜,迦蘭勿妄再次催促道:
“怎么,嚇傻了?沒事,你放了我,我饒你不死便是。”
“道友,不過是件凡物,不值得大動干戈,得罪了果覺寺啊。你把大皇子放了,我等不會為難你二人的。”
葛姓男子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哎呦,幾位仙人,小店廟小,可千萬不要在這里大打出手啊!”
明白過味來的掌柜的連忙和稀泥,他只擔心這些人一旦動起手來,自己店里從太爺爺輩積攢下來的財富將付之一空。
迦阿什么話都沒說,他從隱藏空間里拿出來了兩把劍,插在了地上。
迦蘭勿妄和葛姓男子都皺起眉頭,你不放人,插兩把劍是啥意思?
葛姓男子仔細盯著那兩把劍,看了良久,直至身體顫抖了起來。
看到葛姓男子的反應,迦蘭勿妄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兩把劍有什么貓膩?
忽然,他看到了劍柄上的標識,臉色大變。
那是兩雕刻地無比精巧的小劍,這片大陸上敢用這柄小劍作為標識的,只有一個門派。
那是傳說中的五大圣地之首,一劍宗的標識。
迦蘭勿妄雖然不是修行者,但他皇子的身份,當然聽說過一劍宗,當然知道,一劍宗代表著什么。
他的身體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在這西方凈土,人人信佛,果覺寺在這里,就是崇高的代名詞。
或許普通人只知道果覺寺,沒聽說過什么一劍宗,畢竟一劍宗離此地太過遙遠,但這些人里絕對不包括迦蘭勿妄。
他是一國皇子,他知道,在崇高龐大的果覺寺之上,還有一個龐然大物,它穩坐五大圣地之首的寶座,已長達幾千年。
沒有人敢挑釁它的權威,果覺寺也不行,更遑論他只是一個果覺寺管轄之下的小小佛國的皇子?
面前這位少年,捏死他,猶如捏死一只螻蟻那般輕松。
迦蘭勿妄雖然囂張狂妄,但他有自知之明,果覺寺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凡人皇子而和一劍宗大動干戈,他若真死了,在這件事情中,甚至連一滴水花都濺不起來。
出生至今十幾年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第一次怕了。
他額頭冒出冷汗,身體抖地更厲害了。
他不是沒見過修道者,事實上很多低層次晉升無望的修道者都會來依附迦蘭古國,出于身份,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再加上又是一國皇子,他逐漸養成了修道者不過此的假象。
可是今天,他碰到了迦阿,一個讓他仰望都望不到的存在。
眼淚不知覺奪眶而出,不是為自己之前魯莽的行為悔恨,只是單純的害怕,他怕死。
“一劍宗的道友,別沖動,您想要什么,迦蘭古國盡數提供,還請您放了皇子。”
葛姓男子急了,當他看到一劍宗的標識時,他就知道,事情已沒有回轉的余地,得罪了一劍宗,自此仙凡兩界,再無他迦蘭勿妄立足之地。
他不會對這枚標記的真假存疑,這個大陸上,敢冒充一劍宗的人,至今還沒有出生。
眼下,保住迦蘭勿妄的性命為重,他二人雖是一劍宗的人,但起因畢竟只是一枚凡物,只要救下了大皇子,以一劍宗的超然地位,在不涉及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應該不會繼續深究下去。
這樣也保住了我的名聲,之后倘若還有后續,想必迦蘭古國或者果覺寺也斷不會遷怒于我,大不了,我找個深山歸隱便是,凱旋大陸方圓遼闊,即使是一劍宗,也不可能輕易發現刻意藏起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