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之后,隨便就像換了一個人,再也沒有曾經的嬉笑顏開,整日形容枯朽,一副哀傷模樣。
一開始是發呆,整天靠在門框的旁邊,一動不動,兩眼癡癡的望著遠方,一愣就是一下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的那個大寶貝保鏢千一凡,本來也就大腦空洞,眼神發直,這下,有人陪她犯傻,她也更加能夠“進入狀態”了,于是,經常可見,樓柱旁、花園里、水池旁……兩個人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就像兩尊雕像一般,半天不動一下,有時竟然有鳥兒落到他們身上,拉了泡屎就飛走了……
后來,隨便似乎轉好了一些,便開始傻笑了,而且,經常是冷不丁傻笑的那種。就像那次,隨便和千一凡正一動不動的立在花園里,恰好梅與飛也來賞景,對這兩個“人體雕像”很是好奇,便走近了觀摩一番,誰知,雕像隨便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露出了露出詭異甜蜜的笑容,那個叫做嚇人——就像詐尸了一般,把梅與飛嚇的尖叫飛跳了起來,一溜煙逃走了,只留下傻笑的隨便,輕輕摸著自己的嘴唇,不知在回味著什么……
再最后,隨便似乎慢慢走了出來,漸漸恢復了一些理智,于是,他便開始有了一些活動。
恢復了清醒,首先感覺的就是滿心情傷。
隨后的幾天里,獨孤千雪和梅與飛發現,下人們不停的抬著成桶的飯往隨便屋子里送。
他們很是奇怪,不知道這是做什么的,便走到了隨便的屋子,卻看到,他正捧著一個飯盆倚在窗邊,披頭散發,滿臉愁容,形容頹廢,口中還念念有詞——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飯消愁愁更愁……”
說完,挖了一大勺飯填在了嘴里。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喂我菜油……”
說完,又向嘴里填了一大勺飯。
“他……這樣多久了?”獨孤千雪詢問一旁的仆人。
“隨便爺已經有好多天都如此了,附近幾家大米店的米,都被他給吃光了,現在揚州城的米價都被他吃的上漲了……”仆人滿臉憂色的說道。
獨孤千雪聽了,嘆了一口氣,他不是心痛這買米錢,而是為隨便感到擔憂。
“隨兄,你這又是何苦呢?”獨孤千雪關心的來到了隨便身邊。
聽到了獨孤千雪的話,隨便抬起了頭,看了看獨孤千雪一眼,此時的隨便,他那原本傻呆呆的眼神,如今更加空洞渙散近白癡了。
“現在啊……”隨便又看了看手中的飯盆——“唯有飯,才能讓我解脫!”
說完,隨便又猛吃了一大口飯。
說話時,隨便聲音充滿了哀傷。
獨孤千雪搖了搖頭,他明白,白魅女的事情,對隨便的打擊太大了,竟讓隨便一時難以走出來。
一時間,獨孤千雪也不知該如何勸慰隨便,只好關心的問了一句:“你為什么只吃飯不吃菜呀?”
隨便聽了一呆,然后,滿懷惆悵的說道:“唉,沒胃口啊……”
獨孤千雪傻眼了。